”的不良资产。
“第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” 韩丽梅的目光,变得无比深邃,仿佛要看进张艳红的灵魂深处,“血缘关系是既成事实,无法改变。而你的困境,与我得知这个事实,在时间点上重合了。这让我无法,在知情的前提下,完全袖手旁观。尤其,是在我有能力、且干预成本相对可控的情况下。”
她终于触及了最核心的动机——无法在“知情”和“有能力”的情况下“完全袖手旁观”。但这并非出于亲情,而是出于某种混合了理性、道义模糊感、以及对“可控成本干预”进行评估后的结果。
“所以,” 韩丽梅总结道,身体重新靠回沙发,双手再次交叠放在膝上,恢复了那个更加疏离、更具掌控感的姿态,“‘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’的答案,很简单:”
她看着张艳红,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眼眸里,倒映出对方震惊、愤怒、羞辱、茫然交织的、混乱不堪的脸。
“因为,我需要先观察你。”
“我需要先确认,那个可能与我血脉相连的人,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。是会在压力下彻底崩溃、变得不可理喻、甚至可能带来麻烦的‘风险源’?还是具备基本韧性、在极端困境下依然能保持底线、值得被有限度地‘投资’和‘观察’的……特殊个体?”
“我需要评估,与你相认,并基于这层关系提供任何形式的支持,可能带来的回报和风险。我需要确认,你是否具备理解复杂情况、保守秘密、以及在一个全新的、不对等的关系框架中,保持基本理性和边界感的能力。”
“我需要判断,在什么时机、以什么方式、告诉你这个真相,并随之提供怎样的‘支持方案’,才能最大化地控制风险,最优化地利用有限的资源(包括我的时间和精力),达成一个……相对可以接受的结果。”
她的声音,平静,理性,逻辑清晰得像一部精密的仪器在输出运算结果。每一个“需要”,都像一根冰冷的钢针,扎在张艳红的心上。这不是姐妹相认,这是一场被精心设计、步步为营的、关于“是否认领一个可能带来麻烦的生物学关联者”的评估与决策过程。而她张艳红,就是这个过程的“观察对象”和“被评估物”。
窗外的雨,不知何时,似乎完全停了。只有屋檐残存的雨水,滴滴答答地敲打着下面的平台,发出空洞、寂寞的回响。
办公室里,一片死寂。那两杯早已冷透的清水,在灯光下,像两潭凝固的、映照着绝望的深井。
张艳红坐在那里,一动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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