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里哭?说养不起?想送人?不……妈妈从没说过……她只说自己命苦,生了两个都是丫头,奶奶不高兴……
“同时,关于户籍的核查也发现了疑点。” 韩丽梅的声音,将她从眩晕的边缘再次拉回,“在你的家庭户籍变动记录上,1984年8月,王桂芝户下登记了一个‘次女’,名字是‘张小花’,出生日期1984年7月15日。而在1985年底,这个‘张小花’被注销或‘迁出’。几乎同时,1986年初,又登记了‘次女’张艳红,出生日期同样是1984年7月15日。”
她看着张艳红,目光如炬:“一个家庭,在一年多的时间里,用同一个出生日期,登记又注销了一个女儿,然后又登记了另一个女儿。这在逻辑上,很难用普通的人口变动来解释。最合理的推测是:1984年7月出生的女婴(张小花)被送走,而后来出生的你(张艳红),使用了被送走姐姐的出生日期进行登记,以规避当时的超生罚款或其他问题。”
“我不是……我不是……” 张艳红猛地摇头,泪水终于决堤而出,混合着巨大的恐慌和认知颠覆的痛苦,“我不是什么张小花……我是张艳红……我爸妈从来没说过……你骗我……你调查的都是假的……”
她的否认,在韩丽梅层层递进、逻辑严谨的“证据链”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那些模糊的童年记忆碎片——母亲醉酒后的咒骂“那个赔钱货”、家里饭桌上永远空着一个位置、父亲看着远方沉默抽烟时眼底深处难以言喻的痛苦、还有邻居偶尔投来的、带着复杂意味的目光……所有这一切,此刻都被韩丽梅冰冷的叙述串联起来,指向一个她从未敢深想、也从未被明确告知的、黑暗的真相。
“我没有必要骗你。” 韩丽梅的声音,依旧平稳,却带着一种终结性的力量,“这些调查结果,交叉印证,逻辑清晰。它们共同指向一个事实:在1984年夏天,你的生物学父母,因为家庭极端贫困、父亲伤残、计划生育罚款压力等多重困境,将他们刚刚出生的第二个女儿(也就是我),送养给了他人。而你,张艳红,是在我被送走大约一年半后出生的女儿。但你使用了我的出生日期,以规避超生处罚,也或许……是某种心理上的替代或补偿。”
她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结论。没有愤怒,没有控诉,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、沉重的平静。
“那份DNA报告上‘> 99.99%’的概率,就是对这个事实的最终科学确认。你和我,是同父同母的生物学姐妹。我是那个在1984年被送走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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