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艳红来说,却成了一种暂时的逃避。她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数字和纸张上,试图用机械性的劳动麻痹纷乱的思绪。
她学得很慢,但极其认真。每一个步骤都反复确认,不懂就问,尽管苏晴的解答总是言简意赅,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。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,拼命吸收着一切能接触到的信息,尽管过程艰难。中午,她依然独自一人吃饭,躲在休息室的角落,啃着自带的廉价面包,听着同事们闲聊她完全插不上话的话题,内心充满了孤独感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表面上看,张艳红正在逐渐“适应”。她学会了使用大部分办公设备,记住了总裁办几个主要人员的姓名和分工,能够独立完成一些简单的文件处理和信息传递工作。她努力表现得勤快、听话、任劳任怨。苏晴交给她的任务,无论多琐碎,她都一丝不苟地完成。她甚至开始学着观察,留意同事们的工作方式和沟通习惯,默默记在心里。
这种表面的“平静”和“进步”,被苏晴一丝不苟地记录在非正式的观察日志里,偶尔会以最精炼的方式,汇报给十二层之上的韩丽梅。
“张艳红,入职一周。学习态度认真,能完成指令性工作,效率偏低,但错误率可控。性格内向,几乎不与同事主动交流,略显孤僻。情绪……总体稳定,但偶尔会独自发呆,似有心事。”
韩丽梅听着这些汇报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情绪稳定?偶尔发呆?这都在她的预料之中。那个北方家庭的压力,不可能不产生影响。她好奇的是,这种影响会以何种方式、在何时爆发出来。她像一位耐心的猎手,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,或者……展现出意想不到的韧性。
张艳红也确实在努力维持着这种脆弱的平静。她一直没有回复哥哥的邮件。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复。答应?她做不到。拒绝?她不敢。只能选择沉默,用拖延来换取片刻的喘息。她知道这沉默维持不了多久,母亲的电话迟早会再次打来,进行更直接的催逼。每一次手机的震动,都让她心惊肉跳。
她开始更加节省。早餐省略,午餐自带最简单的食物,下班后尽量步行回住处,以节省几块钱的地铁费。她计算着距离第一次发薪日还有多久,计算着扣除必要开销后,能剩下多少钱,能否应付家里可能的要求。这种对金钱的焦虑,像背景噪音一样,持续不断地萦绕在她心头。
与此同时,她对公司的环境也愈发感到一种敬畏般的疏离。她远远地见过几次韩丽梅。一次是在电梯口,韩丽梅在一群高管的簇拥下快步走过,气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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