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六部轮转多年,奸猾似鬼,若无十足把柄,岂会轻易招供?须待其家小归巢,方可一网成擒,以防走漏消息,也断其侥幸之念。六哥下了手令,不可走脱一人!”
百户点头,心里却在腹诽:“镇抚使他们管指挥使喊六哥,你一介千户,也装模作样,喊什么‘六哥’。”
又是一刻钟过去,赵谦的妻儿终于回来了,她们去了城外寺里还愿,以至于入夜才回府。
眼看人到齐了,侯卫平带着人从暗巷里走出来,到赵家门前,叩响门环。
开门的是赵家的一个老仆,还不等他问什么,侯卫平便推开这个老仆,带着人鱼贯而入。
闯进去后,映入侯卫平眼帘的情况让他有些意外。
一进的小院几乎一览无余,赵谦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直裰,正在正堂与稚子分食一碗素面,见缇骑涌入,面露惶恐,却强作镇定道:“诸位深夜到访,不知有何见教?”
侯卫平也不答话,只是让手下在赵家搜查。
手下人散入院子各房间后,侯卫平才露出几分笑,走到赵谦面前,说:“赵主事,莫慌,这不做亏心事,何必怕我们上门呢?”
“是,”赵谦说:“确实没什么好担忧的,在下虽为官多年,一向清贫,就这小院,也是向人租赁的。说句不客气的,若天底下的官都能似在下这般,天下大治,就在眼前啊。”
侯卫平嗤笑一声,说:“赵主事确实清贫啊!一盆素面,肉星都找不到,就这么和家小把晚食给对付了。”
“嗐!”赵谦的神态松弛下来,说:“天下百姓,又有多少连这一盆素面都吃不上?天下朱门,一食千金者不知凡几,锦衣卫怎么就视而不见,舍鸿鹄而逐燕雀,光临我这寒素之门?”
“寒素之门?不见得吧。”侯卫平说:“怎么说,你也是礼部堂堂的主事,至少,也算书香门第?”
“书香门第?”赵谦笑了:“那要这么说,这京城里,书香门第可不少。”
侯卫平摇摇头,说“诶,你这书香门第可不一样。听说,这藩属小国想要闻一闻陛下赐下的书香,都得你点头,是吧?”
“谁说的!”赵谦板起脸来:“这不是污蔑么?本官一向是按规办差,从不逾矩。”
侯卫平拍了拍赵谦的肩膀,安抚道:“是,赵主事一片公心。”
说完,又冲着还在搜查的手下喊道:“都小心点,别砸坏了咱赵主事家的瓶瓶罐罐,这般清贫的官,在这四九城里可不好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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