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启城的晨光尚未穿透厚重云层,兵部衙门外的青石板路已被马蹄踏得作响。林靖身披玄铁铠甲,甲胄上的霜气未散,腰间沥泉枪的枪穗随风摆动,发出细碎声响。他翻身下马时,铠甲碰撞的脆响在寂静街巷中格外清晰,引得守衙士兵纷纷侧目——这位镇国将军昨夜接到军令后,仅用两个时辰便完成了全军集结,此刻眼中布满血丝,却难掩战意。
踏入兵部大堂,一股焦灼气息扑面而来。几名参军正围着巨大的沙盘推演,桌上的军报堆积如山,墨迹未干的字迹里满是紧迫感。沙盘上,代表蛮族的红色标记已逼近雁门关,黑色的己方标记却显得孤立无援,几条标注着补给线的虚线被红笔重重划断。
“将军!”参军王彦见他进来,连忙放下手中的令旗上前躬身行礼,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,“西北军副将赵毅已传回话,三万将士已于昨夜三更从凉州出发,昼夜兼程,预计五日后抵达雁门关西侧的野狼谷,可随时配合主力夹击蛮族。只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指尖重重按在沙盘上的雁门关位置,“蛮族大单于亲率十万大军,携带了数十架攻城锤和百架云梯,显然是早有准备。李将军派人送来的最新军报说,城门已被攻破两道缺口,守军伤亡过半,箭矢和滚石即将耗尽,怕是撑不了三日了!”
林靖眉头紧锁,俯身看向沙盘。雁门关的地形他再熟悉不过,两山之间夹着一道狭长通道,素有“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”之称,可蛮族此次竟不惜耗费数月之功,打造了如此多的重型攻城器械,显然是铁了心要攻破这道北境屏障。他指尖划过沙盘上的黑水河,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黑水河的水位如何?此时正值春汛,上游的水库是否还存有蓄水?”
“将军英明!”王彦眼睛一亮,连忙回道,“黑水河近日因连日春雨,水位已上涨三尺,蛮族的粮草补给船都停在下游的乱石滩渡口。上游的青龙水库还有三成蓄水,若是派人连夜凿开堤坝,河水暴涨之下,不仅能冲毁蛮族的粮草船队,还能淹没他们阵前的攻城器械,甚至能在通道内形成暂时性积水,延缓他们的攻城速度!”
“好!”林靖拍案而起,声如洪钟,“你即刻草拟军令,用八百里加急送往雁门关:令李将军分出五百精兵,由偏将陈武带领,于今夜三更突袭上游堤坝,务必在黎明前完成凿堤;同时传信赵毅,让他加快行军速度,于五日后午时准时在野狼谷设伏,待蛮族粮草被断、军心涣散之际,与我主力部队前后夹击,一举破敌!”
“末将遵命!”王彦连忙提笔,笔尖在纸上飞速划过,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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