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起来,眼角的纹里浸着暖:“我家小孙子前儿见了巷口的石榴花,非要爬树摘一朵塞我手里,说‘奶奶的脸比花甜’——你们说这孩子,嘴甜得像沾了蜜,也不知道随了谁。”街坊们跟着笑,小宇偷偷扯了扯小满的袖子:“我明天摘月季花给我妈!”
李叔的指尖先碰了碰琴弦,“嗡”的一声裹着晚风散开。他拨着弦开口,嗓音带着点岁月磨出的沙哑:“年轻时在外头打工,工棚里热得睡不着,就抱着这吉他唱老家的歌。那时候想巷口的葱油饼,想我妈喊我回家吃饭的声儿,弦一弹,眼泪就砸在琴板上。”旋律裹着风绕着老槐树转了圈,落下来的槐花瓣都跟着晃,有人跟着轻轻哼,茶杯碰在一起,响得软乎乎的。
老周拍了拍怀里的《西游记》,封皮卷着边:“我十八岁当学徒,省了半个月饭钱买这书,晚上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看,看到孙悟空被唐僧赶走,气得我拍枕头——那时候日子苦,可捧着书就觉得,往后总有甜的时候。”小满仰着头追问:“那孙悟空后来回来没?”老周把她揽到身边:“回来啦,跟着唐僧取了真经,成了斗战胜佛——就像咱们,熬熬就甜了。”
孩子们挤到中间时,灯笼的光晃得更欢。小满攥着灯笼穗子:“我画的铜铃会响!风一吹就‘叮铃叮铃’,陈爷爷说那是风在跟咱们打招呼。”小宇跳起来,学着武松的样子扎马步:“我写的武松能打死两只老虎!”他胳膊抡得圆,引得街坊们笑出了声,连檐下的铜铃都跟着晃。朵朵攥着衣角小声说:“我给赵奶奶画了靠垫,上面有月亮和星星,她看书时靠着,就不会累啦。”
林小雅端着绿豆汤过来时,瓷碗碰在一起响得脆。“慢点喝,加了冰糖,甜着呢。”绿豆的清香裹着晚风漫开,大家捧着碗小口抿,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沉,连鬓角的汗都凉了。李叔忽然换了轻快的调子,孩子们跟着拍起手,小宇跳起来转圈,裙摆扫过石桌,溅起的绿豆汤沾在饼上,甜得更稠了。路过的行人停在巷口,看着这团暖光,也跟着笑起来。
蝉鸣渐轻时,月亮已经挂在槐树上。张婶把剩下的饼包好塞给陈爷爷:“明儿我多烙点,加把葱花——咱们接着讲。”李叔把吉他往肩上一搭:“我回去翻旧乐谱,明儿唱《茉莉花》。”孩子们扯着陈爷爷的袖子不肯走:“我们明天讲新故事!”
陈爷爷和林小雅收拾着小凳子,老周把收音机裹回布里。月光落在青石板上,把铜铃、槐花瓣、没喝完的绿豆汤都镀上了银辉。陈爷爷翻开故事本,笔尖沾着晚风:“六月夏夜,书店门口的风裹着故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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