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,推开后院的木门时,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——不是桂花的甜香,也不是普洱的醇厚,而是一种带着点清冷的香,像雪后的阳光,干净又温暖,钻进鼻腔时,连呼吸都觉得轻了些。
院子不大,铺着青石板,石板缝里长着几株青苔,是常年不见烈阳的缘故。腊梅树就种在院子的西北角,树干有碗口粗,枝干遒劲地向四周伸展,像老人张开的手臂,上面缀满了小小的花苞:有的还是青绿色的,紧紧裹着,像攥着拳头的小孩;有的已经泛了黄,花瓣微微绽开,露出里面嫩黄色的花蕊,像抿着笑的嘴角。树底下还堆着些干枯的落叶,是陈叔秋天时扫过来的,说要给腊梅当肥料,叶子间还藏着个小小的陶碗,碗里盛着些清水——陈叔说冬天风大,怕腊梅渴着,每天都会来添水。
“真好看,”林砚之忍不住走近,轻轻闻了闻花苞,香气更浓了,带着点草木的清苦,却又透着甜,“这香味好特别,冷天里闻着,反而觉得更暖了。”
“苏晚当年说,腊梅是最犟的花,越是冷天开得越旺,”顾言归的手指轻轻碰过一个半开的花苞,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它,指尖能摸到花瓣的绒感,软得像苏晚当年织的毛线手套,“她还说,要是我回来的时候腊梅开了,就说明我们的约定没有被时光忘记。”他忽然指着树干上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,“你们看,这里还有我们当年刻的字。”
林砚之和陈叔凑过去看——树干上刻着“言归&晚晚”,字体歪歪扭扭,是两人各刻一个字拼起来的,“言归”的“言”字少了一横,“晚晚”的“晚”字多了一点,刻痕里还填了点红色的颜料,是苏晚用指甲盖一点点抹进去的,虽然已经褪色成淡粉色,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心意。刻痕的上方,还有几行小字,是后来补刻的,字迹比下面的工整些,刻得也浅,像是怕伤了树干:
- “1999年霜降,腊梅又打花苞了,言归,你什么时候回来?今天陈叔给我煮了普洱,说和你当年泡的一样香”
- “2000年冬至,腊梅开得很好,我托陈叔帮我折了一枝,插在书店的花瓶里,路过的小朋友说像小太阳”
- “2001年立春,今天遇到一个像你的人,穿和你一样的浅灰风衣,我追了两条巷,发现不是你,有点难过”
“这些是苏晚后来托人刻的吧?”林砚之轻声问,心里有些发酸,指尖轻轻碰过“有点难过”那行字,像是能摸到苏晚当年的失落。
陈叔点点头,声音有些低沉,从口袋里掏出个旧信封,信封已经泛黄,上面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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