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四点的阳光斜斜切进书店,把柜台上的铁盒子照得发亮。陈爷爷刚把花生米倒进碟子里,门口的铜铃就“叮铃”响了——赵哥来了,还是穿着那件黑色皮夹克,手里的文件夹攥得更紧,指节泛着白,显然还在为房租的事生气。
“陈叔,钱准备好了吗?”赵哥没进门,就站在门口问,目光扫过柜台,落在那个打开的铁盒子上,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,“你这盒子里装的什么?”陈爷爷站起身,把铁盒子往他面前推了推,声音放得缓:“赵磊,你先进来坐,我有东西给你看,是关于你父亲的。”
“我父亲?”赵哥皱了皱眉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进了书店,在藤椅上坐下,却没碰陈爷爷递过来的茶杯,“我父亲都走二十多年了,还有什么好说的?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,赶紧交房租。”老周在一旁打圆场:“小赵,你先别急,看看这些东西再说,对你父亲的事,你肯定感兴趣。”
陈爷爷没说话,从铁盒子里拿出那张赵建军抱着婴儿的照片,轻轻放在赵哥面前:“你看,这是你父亲抱着刚出生的你,1998年拍的,那时候你才满月,你父亲特意抱你到书店门口拍的照。”赵哥的目光落在照片上,身体明显僵了一下,他伸手想碰,又缩了回去,喉结动了动:“这……这是我?我怎么没见过这张照片?”
“你父亲当年把这张照片夹在《水浒传》里,说等你长大了给你看,后来他生病了,就忘了这事。”陈爷爷又拿出那张信纸,展开递过去,“这是你父亲当年借我钱时写的,他说要是他没还,就让你帮他还,还说你是个好孩子。”赵哥接过信纸,手指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,眼眶慢慢红了——他从小就听母亲说父亲是个老实人,却从没见过父亲的字,没想到父亲的字这么有力道。
老周在一旁补充:“小赵,你父亲当年跟老陈借了五百块,想开店,结果店没开成还生了病。他一直记着这笔钱,特意写了这张信,就是怕连累老陈。你想想,你父亲是个多重情重义的人啊。”赵哥没说话,拿起借条看了看,又拿起那张赵建军和陈爷爷的合照,照片上的父亲笑得灿烂,和他记忆里模糊的父亲形象慢慢重合。
突然,赵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怀表,打开表盖,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——是赵建军年轻时的样子。“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东西,我每天都带着。”赵哥的声音有些沙哑,“我母亲说,这是当年我父亲和你一起摆书摊时,你送给他的,他一直戴到去世。”
陈爷爷看着怀表,眼睛一亮:“对!这是我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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