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已经开始。风毫无规律,一阵狂风从侧面袭来,血锚号剧烈地向右舷倾斜,甲板几乎成了斜面!几个正在操作的水手惊叫着滑倒。主桅中段一面未及时收好的三角帆被风猛地撕开一道大口子,碎裂的帆布如同疯狂的巨鸟般拍打着。
“左满舵!稳住船头!”亨特抓住栏杆,厉声下令。
舵手拼命转动舵轮,但船在混乱的风浪中反应迟钝。
更大的麻烦来了。林海清晰地看着,右舷前方约百米处,一片海水颜色突然变得极浅,甚至能看到水下隐约的、不祥的暗影——礁石?还是浅滩?
“右舷有浅滩!”瞭望台传来变了调的尖叫。
“右满舵!避开!”亨特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。
舵手反向猛打舵轮,船头开始艰难地左转。但风从左侧压来,推着船身继续向右舷的浅滩滑去。船底传来令人牙酸的摩擦声——不是触礁,但肯定擦到了什么。
恐慌开始在甲板上蔓延。水手们不再有条不紊,而是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叫。
林海知道不能再等了。他丢下刷子,猛地冲向主桅杆附近,那里是控制前桅帆和调整船头受风角度的关键缆绳聚集处。他并非舵手,但懂基本原理:船头对风的角度决定了帆的受力和船的转向能力。现在船头左转不力,是因为侧风太强,主帆和前桅帆受风角度不对,形成了阻碍。
他挤开发愣的水手,抓住一根紧绷的、控制前桅帆下桁角度的缆绳(他观察了几天,认得大概),用尽全身力气,配合着船身摇晃的节奏,猛地向下拉拽,同时对着附近一个还算镇定的老水手吼道:“放松后桅帆的尾缆!快!”
那老水手愣了一下,或许是林海语气中的决断起了作用,或许是眼前危机让他顾不得许多,他下意识地照做了,松开了后桅帆的一根关键控绳。
奇迹般地,当前桅帆的下桁角度改变,后桅帆的约束稍松,血锚号笨重的船头似乎获得了一丝额外的灵活性,配合着舵轮的努力,向左转动的速度加快了一点!
就是这一点点,让船头更有效地对准了侧风吹来的方向,减少了侧向推力。虽然船身依旧倾斜得厉害,但向浅滩滑去的趋势似乎被遏制住了!
“继续!保持这个角度!”林海嘶声喊道,双手被粗糙的缆绳磨得鲜血淋漓,但他死死抓住不放。
亨特船长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他死死盯着林海的动作和船只的反应,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锐利的光芒。他没有阻止,反而对操舵手和周围的水手吼道:“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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