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。她的手法干脆利落,精准地切除了所有明显坏死的组织,直到露出相对新鲜、但依然红肿渗血的创面。然后用镊子仔细清理残留的脓液和那些微小的蛆虫。
整个过程中,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,只有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,显示这并非毫无消耗。
清创完毕,她从一个瓷瓶里倒出一些暗红色的粉末,均匀撒在伤口上。林海认出那可能是没药或某种树胶粉,有一定收敛和轻微抗菌作用,但在这个感染程度下,效果恐怕有限。
然后她用干净的(相对而言)亚麻布重新包扎。
“能做的只有这些。”她站起身,擦了擦手,声音依旧冷淡,“看他的命,和上帝是否仁慈了。”她看向林海,“你说你懂不同的方法?”
林海深吸一口气,知道关键时刻来了。他指了指少年依旧红肿发热的伤口边缘:“腐烂切掉了,但‘毒’(他用了‘poison’这个词,指代感染)可能还在里面,会继续烂。你的药粉,可能不够强。”
艾莉西亚绿眸微眯:“你有更强的药?”
林海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说:“在我们东方,处理这种伤口,有时会用……非常干净的水清洗,用特殊的药水涂抹,防止‘毒’扩散。还有,如果人发烧,有些草药可以退热。”他说的是消毒和抗感染的基本理念,以及退热药的概念。
“干净的水?在海上?”艾莉西亚的嘴角似乎扯动了一下,像是讥诮,又像是感兴趣,“特殊的药水?你指的是什么?”
林海知道不能暴露太多。他做出思索的样子,然后说:“我身上……之前还有一些从沉船带来的药,但很少,很珍贵。也许……对这个伤口有用。”他看向艾莉西亚,“如果你允许,我可以试试。用一点点。”
艾莉西亚审视着他,目光锐利,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到那些“珍贵的药”。底舱里一片寂静,所有人都看着他们。
“你那些‘东方的药’,比没药和葡萄酒(当时常用的消毒剂)更好?”她问。
“对某些‘毒’,可能更好。”林海谨慎地说,“但我也需要一些别的东西。干净的布,煮开过的水晾凉,如果可能的话,一点酒精,越浓越好。还有……柳树皮,如果有的话。”柳树皮含有水杨苷,是阿司匹林的前身,有退热镇痛抗炎作用。
艾莉西亚沉默了片刻。柳树皮她知道,一些土方子里会用。酒精和煮开的水……这些要求本身,显示出一种与她所学迥异、但似乎基于某种逻辑的卫生观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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