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目圆睁,死不瞑目。
端王心底一寒,如此暴戾手段,斩草除根,眼都不眨一下。
……是他太小瞧这个侄儿了。
他垂垂老矣,而皇帝正当盛年,今后恐怕还要统御朝纲几十年,他不得不……避其锋芒。
端王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,重新跪伏在地,“陛下,逆贼已经伏诛,都怪臣识人不清,才酿成此祸,还望陛下恕罪!”
景行帝亲自弯腰将他扶起,语气又变得温和,“这是哪里的话,皇叔不过是奸佞小人蒙蔽了双眼。”
“今日皇叔手刃逆贼,大义灭亲,相信天下百姓也会感念皇叔的深明大义。”
“其实皇叔,朕今日寻你过来还有一桩要事……”帝王扶着端王的手臂,如同柔软的绸缎里裹着锋利的匕首,“朕膝下无子,母后久居深宫,时常空感寂寞,待堂弟的孩子出生,便交由母后亲自抚养吧。”
“有太后亲自教导,日后想必也能成为国之栋梁……不让皇叔烦忧。”
赔了夫人又折兵,不仅折了最得力的臂膀周士忠及其满门,连尚未出世的孙儿都要被捏在对方手中。
端王几乎咬碎了后槽牙,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,顺从地回应。
“陛下思虑周全,臣……遵旨。”
……
陆云珏本来想把对端王的处置告诉宁姮,但见她根本不感兴趣,也就没开口了。
宁姮的确不感兴趣,但她知道,这次差点把某人的“龙种”都给搞没了,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刺客什么的,有人抓、有人杀就得了。
咸鱼才懒得去插手什么权谋。
七夕她也不乐得过,到了孕后期,腰间像长了个大西瓜,干什么都不方便,还是好好窝着算了。
转眼,中元节快到了。
民间素来有放河灯祈福的传统,有为自身祈求平安顺遂的,也有为逝去的亲人寄托哀思的,是一场颇为盛大的民间活动。
中元前一天。
宁姮看到陆云珏准备了好些东西,有浆糊、细竹片、麻绳、彩纸以及蜡油等物。
“你打算自己做河灯?给谁?”
陆云珏温声道,“……给我弟弟,也有可能是妹妹。”
“嗯?”宁姮从没听他说起过,不禁好奇,“你还有弟弟妹妹呢?”
“本来是有的,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”
陆云珏温声道,“自我病后,母亲一直忧心我的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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