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虎。”
阴影里,那个高大的身影躬身一礼。
“去,把宗人府里锁着的那盒子拿来。”朱元璋目光在那群跪得整整齐齐的官员头顶扫了一圈,
“要洪武七年的,皇长孙落地那一卷。记得,拿翰林院学士亲笔录入的史官副册。”
这话一出,詹徽跪在最前面。
他听见“史官副册”四个字,心脏抽了一下。
那是记录皇族生老病死的最原始档案,一笔一划都是当年的铁证,改不了,也造不了假。
“你们不是信不过蓝玉这个大老粗吗?”
“你们不是满嘴的圣人教诲,讲究个史笔如铁,讲究个确凿证据吗?”
“行。”
“咱就陪你们看看,这大明的规矩,这宗人府的铁卷,能不能堵住你们那张破嘴。”
不到一刻钟。
二虎捧着一个明黄色的锦盒跑了回来。
锦盒有些旧了,边角磨得发白,但上面那把铜锁却擦得锃亮。
咔哒。
铜锁落地。
一本泛黄的宣纸册子被取出来。
朱元璋没接那册子,他连看都没看一眼。
那是他的大孙子,刚生下来那一团红彤彤的肉球是他亲自抱在怀里的,哪里长了什么,他心里比谁都清楚。
“念。”
老皇帝吐出一个字。
二虎展开册子,翻找了几页。
他的手很稳,声音在这个清晨的寒风里传得很远。
“洪武七年,十月二十七日,皇长孙雄英生。”
“生而红光满室,重七斤二两。”
二虎停顿了一下,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赤着上身的少年,又看了一眼面无人色的詹徽,嗓音拔高:
“背脊尾处,生有赤记一块!状如日升东方!色如朱砂点漆!”
“陛下见之大喜,亲赐名曰雄英,赞曰:此乃大明之祥瑞,日出东方,其道大光!”
啪!啪!啪!
这无形的耳光声音打的那些文官的脸啪啪作响!
状如日升。
色如朱砂。
这八个字,和朱雄英后腰上那块肉,和刚才蓝玉疯疯癫癫喊出来的那些话,严丝合缝。
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。
这就是铁案。
写下这几行字的,不是蓝玉这种武夫,而是当年的翰林学士,是詹徽他们的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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