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如同这沿海午日的阳光般明媚灿烂,哼着轻快的苗族小调,车轮碾过村道的碎石子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眼看再拐个弯就到家了,偏偏冤家路窄,在路口那棵老榕树下,又撞见了在碎嘴的黄婆子。
黄婆子一见到她就没好脸色,那双刻薄的吊梢眼,精准瞄到了她单车后座上那显眼的一大包用荷叶裹着的荤菜。
见有一大块能呲溜出油水的猪肉,两个大猪蹄子,还有鼓鼓囊囊一大串猪下水,黄婆子胃里的酸水咕嘟咕嘟往外冒,嫉妒得老眼都泛了红。
“我当是谁呢,原来是被我撵出去的山里蛮人,这才进程家的门几天啊,就大手大脚买这么多肉了?”
“老程家欠一屁股债,还娶个穷山沟里没见过油腥的败家货,买点好肉也就算了,连那装过粪的猪下水都当个宝。”
“果然是山里来的蛮人,上不得台面,只能配这些装过粪的腌臜玩意儿。“
黄婆子今早上丢脸丢大发了,回去被黄老头臭骂了一顿,后来出门又被其他人奚落,一上午都在跟人骂街吵架,到现在都没把怒气撒完。
邱意浓这下又撞到了她的枪口上,她作势要把上午的场子找回来,这下嗓门扯得又尖又锐,像是破了的风箱。
“黄婆子,你少说两句。”
她这话骂得难听,旁边的邻居都皱起了眉头。
黄婆子满嘴喷粪,邱意浓不气也不恼,甚至单脚支地,停了下来。
她脸上依旧带着浅笑,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,清亮的目光落在她老脸上,眼神如同冷冽的冰刀。
“黄奶奶。”
邱意浓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,“你骂得对,这装过粪的腌臜玩意儿,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,一般人都瞧不上。”
黄婆子一愣,本以为她要反骂,却没想到她还附和自己了。
正要张嘴,却听她话锋一转,语气带着几分恍然和讥诮:“我姑姑也是山里来的,是你口中上不得台面的蛮人,兜兜转转最后配了你儿子。黄奶奶,知子莫若母,原来在你心里,姑父是个装过粪的腌臜玩意儿啊。”
“你!我骂的是你。”
黄婆子脑子转得没那么快,但也反应过来了,立即扯着嗓子吼。
“我知道你在骂我,也在骂我姑姑,骂我们姑侄俩是山里的蛮人,可就算我们是蛮人又怎样,你家还不是厚颜无耻舔着来求娶我姑姑,还低三下四的求同样来自山里的蛮人姑奶奶帮衬拉扯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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