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凛听得五味杂陈。
他想倘若换做是自己,得知赵雅墨其实并不在乎有没有他这个孩子,大概率会破罐破摔。
而祝遥笛的情况其实比他的“如果”更糟糕,因为她还有祝辛这么个对照。
“所以那年,你听到我赌气跟我爸说的话,才会那样难以接受?”
“嗯。”祝遥笛轻应一声。
她这辈子都很难再从原生家庭寻求温情,所以更渴望自己的另一个小家。
“那你当时问我要不要毕业就结婚……”江凛渐渐说不下去。
“当时确实想和你领证。”祝遥笛看着沉沉夜色,云淡风轻的口吻。
“对不起,”江凛只觉喉咙堵得慌,“我那时想有资本以后再……”
“你说对不起做什么,”祝遥笛笑看他一眼,“又不是你让我受的委屈。”
可他终究没能在她最煎熬的时候陪伴左右。
江凛咽了咽喉咙,低声问道:“那你现在还在意吗?他们对你的感情。”
祝遥笛说:“无所谓。”
江凛沉默,站在风里看她。
“不用拿我当小可怜,”祝遥笛移开视线,“他们虽然没那么爱我,但也没短我吃穿,而且我有舅舅疼我。”
可舅舅毕竟不是父母,江凛再度追问:“那你呢?”
你对他们的感情呢?
祝遥笛眼底一瞬闪过复杂。
这就是让她长久迷茫的根源——生而不带的是他们,区别对待的是他们;然而耗费精力辅导她作业、发烧时送她去医院的也都是他们。
因为蒋欣萍和祝珺庭的爱与不爱都不够纯粹,让她也无法变得纯粹。
她永远没办法对他们敞开心扉,却也做不到将这份复杂纠结的亲情痛快割舍。
“我与父母的关系……大概只能像现在这样了。”祝遥笛微微叹息,“唯独和祝辛的相处,我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江凛看着眼前人。
晚风吹乱她的头发,静美的容颜带有一丝空旷的孤独。
“因为不甘吧,有很长一段时间,我嫉妒过他。”顿了顿,祝遥笛说,“现在觉得很不应该,毕竟我爸妈如何对我都与他无关,可当时我一刀切地逃避回家,连带和祝辛也疏远了,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,想和他恢复到过去的亲近好像变得更难了。”
江凛问:“你觉得祝辛怎么想的?”
祝遥笛摇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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