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弃厂房的庇护所已不再安全,空气中仿佛残留着追兵冰冷的电子嗅觉单元扫描过的痕迹。四人被迫向象区边缘更为荒芜、林木更为茂密的山林深处转移。
最终,他们在一条早已干涸、遍布卵石的溪谷底部,找到了暂时的藏身之所。
连日的逃亡如同钝刀割肉,不仅榨干了他们的体力,更在不断侵蚀着他们紧绷的神经。
白星海几乎不敢合眼,他时刻得关注溪谷外围微型传感器传回的数据流,连一丝地面微笑的震动,都让他的心脏为之漏拍,多日的逃难以让他成为惊弓之鸟。
林寒月背靠着一棵虬结的老树,粗糙的树皮硌着她的脊背。目光空洞地望着从浓密叶隙间洒落的、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光斑。多日逃难后,最初的恐惧已经消失。
但比恐惧更让她窒息的,是她对伙伴们的愧疚。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风:“小白算了吧。他们想要的……只是我。”
紫余萍默默地将水壶里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清水,小心翼翼地分给大家,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用力握住林寒月冰凉且微微颤抖的手,试图传递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:
“寒月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四个人,共进退。少了谁,都不行。”
白星海没有说话,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。他只是将自己水壶中仅剩的清水,不由分说地塞到林寒月手里,触碰到她指尖的冰凉时,他的心猛地一缩。
他的沉默,在此刻比任何滚烫的誓言都更具力量,像一块投入冰海的顽石,沉甸甸地坠在林寒月的心底。
突然,白星海眼镜屏幕上代表数个外围传感器的信号图标猛地剧烈跳动,波形扭曲,瞬间被大量乱码覆盖。
紧接着,外围的传感器如同被无形之手掐灭的烛火,接二连三地彻底灰暗、熄灭!
白星海霍然起身,没有渐进的过程,没有遭遇破坏的常规信号干扰,那几个传感器就像被从这个世界的基础逻辑层面凭空抹去了一般,干净利落得令人心底发寒。
几乎在同一时刻,山林间原本嘈杂的、象征着生命与安全的虫鸣鸟叫,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,戛然而止。
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,如同冰冷粘稠的墨汁,瞬间浸透了整片溪谷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,沉重得压得人耳膜嗡鸣。
“来了。”白星海的声音干涩,他一把将尚在茫然中的林寒月拉到自己身后,用单薄的身躯挡住前方未知的危险。
路武禹和紫余萍也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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