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胸腔里——就在契约成立的那一瞬间,心脏部位传来一种奇异的“抽离感”。
不痛。但空落落的。
仿佛有什么与未来紧密相连的东西,被提前标定、剪下、封存进了某个冰冷的库房。就像从一幅尚未完成的画卷上,提前挖走了一小块,留下一个边缘整齐的、等待被填补的空白。
代价……未来三年内,一次剧烈的……心跳?
那是什么意思?被抽走的心跳,会在哪里发生?以什么形式?又会带来什么影响?
“林渊!”体育老师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,“你是秦燃的朋友吧?跟着救护车去医院,联系他家长。其他人继续上课!”
林渊机械地点头,跟着担架走向停在操场边的救护车。秦燃已经被固定在担架上,脸色苍白,但看到林渊时还是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:“妈的……阴沟里翻船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林渊握住他冰凉的手。
车门关闭,鸣笛再响。救护车驶出校园,汇入下午的车流。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,仪器发出规律的嘀嗒声。秦燃闭着眼,眉头紧锁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哼。
林渊坐在旁边的折叠椅上,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。夕阳开始西沉,建筑物的玻璃幕墙反射出金红色的光,刺得眼睛发疼。
他低下头,摊开自己的右手。
手掌的纹路清晰,指节分明。没有任何异常。
但未来少了点什么。少了某个尚未到来的时刻,一次本该剧烈跳动的心跳。它被抵押了,换来了秦燃此刻相对安全的处境——没有在摔倒后被老师压到,避免了可能的二次伤害。
值得吗?
林渊不知道。他只知道,当那个选项跳出来,当倒计时开始跳动,他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。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,像坠落的人抓住绳索,那是本能,不是权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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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急诊科灯火通明。
秦燃被推进CT室,林渊在走廊的长椅上等他父母。消毒水的气味比救护车里更浓,混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、属于疾病和伤痛的气息。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步履匆匆,推着轮床的病人低声**,家属们脸上挂着焦虑和疲惫。
这是一个与校园完全不同的世界。更真实,更沉重,更不容回避。
“小渊?”
林渊抬头,看见秦燃的父母急匆匆跑过来。秦母眼睛红肿,显然哭过,秦父脸色铁青,但还算镇定。
“叔叔阿姨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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