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太医院之力、甚至动用内帑寻访海外奇药后,似乎略有缓和,但夜惊幻视之症却愈发频繁诡异。据说,她如今不仅怕“旧式样宫装女人”的影子,连听到“悯”字、“莲”字,甚至看到杏黄色的事物,都会惊悸发作。长春宫里,杏黄色的帘幔、器皿早已撤换一空,宫人们说话也战战兢兢,生怕触了忌讳。
皇帝萧景煜对此忧心忡忡,除了政务,大部分时间都陪在长春宫,对贵妃更是呵护备至,甚至因贵妃久病不愈而数次在朝堂上对太医院发难,引得前朝后宫议论纷纷。有御史委婉上奏,言及宫闱之事不宜过度张扬,以免有损圣德,却被皇帝斥为“不体君心”,罚俸申饬。
太后对此,始终保持着一种高深莫测的沉默。只在一次皇帝来请安时,淡淡提了一句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外物之力,终是有限”,引得皇帝面色微僵,母子间似乎也隔了一层无形的薄冰。
谢阿蛮冷眼旁观着这一切。苏浅雪越痛苦,皇帝越焦躁,太后越沉默,这潭水就越浑,对她而言,机会就越多。
她现在要做的,就是继续扮演好这个“吓坏了、偶尔会想起可怕片段”的痴儿,耐心等待,同时,不着痕迹地,将更多“线索”,通过自己的“异常”反应,“递”到崔嬷嬷和太后面前。
比如,在一次崔嬷嬷带来一块杏黄色(已洗得发白)的旧帕子(借口是给她擦手)时,她表现出剧烈的恐惧和抗拒,将帕子打落在地,缩到墙角发抖,嘴里反复念叨“血……火……贵人……”
又比如,当她“无意”中听到某个太妃闲聊提起先帝晚年后宫旧事,说到“悯贵人福薄”时,她会突然眼神发直,手中的念珠掉在地上,整个人僵住半晌,然后开始无声地流泪,怎么哄都停不下来。
这些反应,都被崔嬷嬷一丝不苟地记录下来,呈报给太后。
谢阿蛮知道,太后那边,一定也在暗中加紧调查悯贵人之死、杏黄宫装去向、以及当年长春宫走水的真相。她提供的这些“碎片”,就像散落的拼图,正在被太后的人一点点拾起,试图拼凑出完整的图像。
而她,也在暗中梳理着自己的计划。复仇的火焰,从未熄灭,只是在慈宁宫这片看似安全、实则危机四伏的“庇护”下,燃烧得更加冰冷,更加隐秘。
她在等待一个时机,一个能将苏浅雪、将萧景煜、将沈家血仇、将前世今生所有冤屈一并清算的时机。
那枚刻着“悯忠”的玉环,被周宫女私自藏起后,如同石沉大海,再无声息。但谢阿蛮知道,它就像一枚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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