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在冷宫,长在冷宫,痴痴傻傻,本该无声无息地烂在那里。偏偏,卷了进来。是命?还是有人刻意把你推到哀家眼前?”
谢阿蛮屏住呼吸。
“王选侍死了,李美人死了,吴嬷嬷也死了。线索一个个断掉。”太后缓缓踱步,衣袂摩擦发出极轻的窣窣声,“就剩下你,一个傻子,偏偏‘梦’见了不该梦见的东西,捡到了不该捡到的物件。你说,哀家该拿你怎么办呢?”
她停在了谢阿蛮榻边。谢阿蛮能感觉到那目光的重量。
“杀了你,最简单。一了百了。”太后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可你若是真的‘看见’了什么,哪怕只是破碎的影子,对哀家,或许还有点用。留着你,风险也不小。长春宫那边,恐怕已经盯上你了。皇帝若知道哀家私下查这些陈年旧账,还牵扯到他的心尖子,怕是也要不快。”
她似乎在权衡。寂静中,连炭火哔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。
最终,太后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断:“罢了。既然到了这一步,躲是躲不开了。皇帝护短,哀家这个做娘的,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后宫再生波澜,更不能让某些魑魅魍魉,借着‘病症’的名头,兴风作浪。”
她俯下身,离谢阿蛮更近了些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丫头,不管你真傻还是假痴,给哀家听好了。从今儿起,你就待在慈宁宫,待在哀家眼皮子底下。哀家会‘养’着你,也会‘看着’你。你那些‘梦’,那些‘看见’的、‘听见’的,想起什么,就告诉崔嬷嬷。但有一点——”
她的语气骤然转厉,带着冰冷的警告:“管好你的嘴,管好你的眼睛。不该说的,一个字也别说。不该看的,一眼也别多看。更别想耍什么小心思。在哀家这里,安分,才能活得长久。明白吗?”
谢阿蛮依旧“昏迷”着,毫无反应。
太后直起身,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听见。她走到桌边,拿起那本谢阿蛮“看不懂”的《心经》抄本,随手翻了翻,又放下。
“找太医再来瞧瞧,开些稳妥的方子。衣食用度,按二等宫女份例给。”太后对门外吩咐,声音恢复了平常的雍容平稳,“人醒了,若还是痴傻惊惧,便好生养着。若……有了什么‘不同’,立刻禀报。”
“是,太后娘娘。”崔嬷嬷的声音在门外应道。
太后的脚步声再次响起,朝着门口走去。临出门前,她似乎又回头看了一眼榻上的谢阿蛮,留下一句轻飘飘、却重若千钧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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