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胡言乱语。去干活吧。”
谢阿蛮“懵懂”地点点头,转身慢吞吞地走了。
但她知道,种子已经种下了。静慧一定会去查看那间杂物房。那里面若真有蹊跷,必定瞒不过这位精明的尼姑。而静慧,是太后的人。
果然,下午谢阿蛮再去后院洒扫时,发现那间杂物房的门锁被换了一把新的,更加牢固。而静慧看她的眼神,也愈发莫测,少了些之前的纯粹漠视,多了几分暗藏的警惕与探究。
又过了两日,崔嬷嬷突然来了佛堂。她没有直接找谢阿蛮,而是先与静慧在侧殿小佛堂里闭门谈了许久。出来时,崔嬷嬷的脸色比平日更加严肃,而静慧则依旧面无表情,只是手中多了一串罕见的、色泽深沉的紫檀念珠,轻轻拨动着。
崔嬷嬷走到正在擦拭廊柱的谢阿蛮面前,停住脚步,居高临下地看着她,忽然开口:“阿蛮,跟嬷嬷去个地方。”
谢阿蛮“茫然”地抬起头。
崔嬷嬷没再多说,示意身后跟着的一个小宫女搀起谢阿蛮,便转身朝佛堂外走去。静慧尼姑立在原地,目送她们离开,拨动念珠的手指,微微停顿了一瞬。
谢阿蛮被带着,没有回之前的耳房,也没有去正殿,而是穿过几条她从未走过的回廊,来到慈宁宫后殿一处更加僻静、甚至有些荒芜的跨院。院子里种着几株高大的银杏,此时枝桠光秃,覆着残雪。正屋的门楣上挂着一块半旧的匾额,上面写着三个已有些褪色的字——“藏晖阁”。
藏晖阁?谢阿蛮心中一动。这名字听起来像是藏书或存放旧物的地方。
崔嬷嬷推开沉重的木门,一股陈年纸张、灰尘和淡淡霉味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里面光线昏暗,只有高窗透入几缕天光,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。靠墙是密密麻麻、高及屋顶的樟木书架,上面堆满了各种卷轴、册页、函套,有些已经破损。屋子中央有几张宽大的书案,上面也散落着一些摊开的旧档。
“这里是存放慈宁宫一些陈年旧档、无关紧要文书的地方。”崔嬷嬷的声音在空旷的阁内响起,带着回音,“平日少有人来。”
她走到靠里的一张书案前,上面摊开着一本厚厚的、纸张泛黄脆硬的册子。她示意谢阿蛮走近些。
谢阿蛮“怯生生”地挪过去,目光落在册子上。那是一本宫廷内务府记档的副本,记录的是景和初年后宫妃嫔的份例用度、赏罚事宜。崔嬷嬷翻到其中一页,手指点在某一行。
谢阿蛮顺着她的手指看去。那一行记录的是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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