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更紧密地绑上自己的战车。
她含糊地应了一声:“……哦。”
赵宫女似乎得到了某种承诺,紧绷的神经略微放松,摸索着躺回了她那简陋的铺板上,很快传来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,显然并未真正入睡。
谢阿蛮依旧靠墙坐着,闭目养神。脑海中,将这几日所有线索再次细细梳理:李美人的疯癫与小产,墙缝里的红瓷碎屑,吴嬷嬷的逼迫与特殊香粉,长春宫严姑姑送来的“安神药材”,赵宫女被激发的贪生怕死与孤注一掷……还有,苏浅雪那越来越严重的“心病”。
这些碎片背后,到底隐藏着一个怎样龌龊而庞大的阴谋?李美人所守的“盒子”,里面装的,会是直接指向苏浅雪罪证的物证吗?还是某种……更诡异的东西?
无论如何,那盒子必须到手。至少,要先确认它的存在和位置。
机会在第二天傍晚悄然降临。铅灰色的天空堆积着厚厚的雪云,天色比平日暗得更早。哑巴太监送过晚膳后,便再无声息。吴嬷嬷没有出现。院子里静悄悄的,只有寒风偶尔卷起地上的雪沫,打着旋儿。
赵宫女早早将谢阿蛮拉到自己屋里,给她灌了几口冰冷的温水,又将她身上那件破烂单衣使劲裹了裹,低声道:“阿蛮,听着,就现在。外面没人,李主子那边也没动静。你悄悄过去,看看门能不能推开一条缝……要是能,就溜进去,看一眼,就一眼,马上出来!记住,找那个盒子,锁着的盒子!”
谢阿蛮眼神呆滞地看着她,仿佛没听懂。
赵宫女急得额角冒汗,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:“快去!照嬷嬷昨天教你的做!要是成功了,嬷嬷明天给你找糖吃!”
“糖……”谢阿蛮眼睛似乎亮了一下,嘴里重复着这个字,然后慢慢点了点头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。
赵宫女屏住呼吸,轻轻拉开一道门缝,先探头出去张望了一下,然后推了谢阿蛮一把:“快!”
谢阿蛮趿拉着一双露着脚趾、用破布条勉强捆住的烂鞋,慢吞吞地挪出了耳房。寒风立刻裹住了她,单薄的衣物瞬间被吹透。她缩了缩脖子,朝着李美人那间屋子走去,脚步踉跄,像只懵懂又胆怯的幼兽。
院中无人。李美人的房门依旧紧闭,门前石阶上的食盒未被碰过,覆盖了一层薄雪。
谢阿蛮走到门前,没有立刻去推,而是先侧耳倾听。里面一片死寂,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她伸出手,脏兮兮的小手按在斑驳掉漆的门板上,轻轻用力。
门,纹丝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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