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种缠枝花纹的一角。这红色,即便沾了泥污,在昏黄的火光下,也透出一种刺目的艳丽。
正红色……缠枝花纹……
谢阿蛮捏起那片碎瓷,指尖冰凉。这瓷片质地细腻,釉色明亮,绝非冷宫应有之物。这红色,和她之前推断的李美人小产可能涉及的“颜色”征兆,隐隐吻合。而缠枝花纹……她努力回忆,似乎在某些记载宫廷忌讳的秘档里,见过类似的描述,与某些阴损的巫蛊或厌胜之术有关。
难道,李美人当年小产,真的不是意外,而是有人用了腌臜手段?这碎瓷,是某种法器的残留?李美人将其藏在这里,是为了……留作证据?或是出于恐惧?
吴嬷嬷取走的粉末,又是什么?是这瓷片上原本沾附的?还是另外的东西?
她将瓷片紧紧攥在手心,锋利的边缘硌着皮肤。然后,她再次用枯枝在裂缝里仔细探查,除了更多的湿土和苔藓,再无他物。
看来,关键物品可能已经被李美人转移,或者,这瓷片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。但无论如何,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,证实了她的部分猜测。
忽然,一阵不同于风啸的、极其轻微的“嘎吱”声,从李美人房间的方向传来,像是有人踩在了老旧地板上。
谢阿蛮浑身一凛,迅速吹熄了手中微弱的火把,将瓷片塞进怀中最贴身的位置,整个人紧贴在冰冷潮湿的墙角阴影里,屏住呼吸,一动不动。
黑暗中,李美人的房门,似乎开了一条缝。一只枯瘦的手扒在门框上,紧接着,是半张隐在黑暗中的脸,一双在夜色里亮得异常的眼睛,正警惕地、直勾勾地望向墙角这个方向。
谢阿蛮的心跳如擂鼓。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如同实质,扫过她藏身的阴影。李美人发现了?还是仅仅听到了动静?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寒风卷着雪沫,打在脸上,冰冷刺骨。
良久,那只手缓缓缩了回去,房门重新无声地合拢,仿佛从未打开过。
谢阿蛮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,确认再无动静,才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白气,轻手轻脚地挪回自己的角落。怀中的碎瓷片紧贴着肌肤,冰冷,却像一团小小的火种,点燃了她心底更深沉的寒意与决心。
李美人果然警觉。这静思院看似死水,实则暗流汹涌。吴嬷嬷在找东西,李美人在藏东西、防东西,而她谢阿蛮,要在这一团乱麻中,找到那根能勒死仇敌的绳索。
她重新蜷缩进草堆,闭上眼睛。脑海中,碎瓷的红,吴嬷嬷的香,苏浅雪的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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