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巧的、颜色鲜艳的锦囊,与吴嬷嬷一身灰扑扑的打扮极不相称。锦囊的用料和绣工,绝非一个粗使嬷嬷能用得起的。
吴嬷嬷似乎察觉,急忙用手按了按腰间,快步离去。
谢阿蛮垂下眼帘,继续摆弄手里的几根枯草,心中念头急转。那锦囊……颜色是宫女子和低阶妃嫔常用的桃红,上面绣的似乎是并蒂莲?花样有些俗艳,但针脚细密,用料也是不错的绸缎。是别人给的?还是……她自己的?若是自己的,一个粗使嬷嬷,用这样扎眼的好东西,不合常理。若是别人给的……是谁?为何给?
联想到那枚玉佩穗子,吴嬷嬷身上,似乎总有些来路不明的好东西。这些东西,是赏赐,是贿赂,还是……封口费?
她隐隐觉得,自己可能触到了某条隐藏在冷宫污浊水面下的暗线。
又过了两日,谢阿蛮在井台边“发呆”时,听到了两个路过静思院外围的粗使太监的闲谈。声音压得很低,但在寂静的午后,依旧断断续续飘了过来。
“……听说没有?长春宫那边,又请太医了。”
“淑贵妃娘娘?不是前几日才说凤体违和么?”
“谁知道呢?说是心悸失眠,夜里多梦……陛下心疼得不得了,把太医院院正都召去了,还发了火,说若治不好娘娘,要他们好看。”
“啧啧,真是盛宠啊……不过,我听说啊,娘娘这病,有点怪,时好时坏的,用了多少好药也不见根除……”
“嘘!慎言!主子们的事也是咱们能议论的?快走快走!”
声音渐渐远去。
长春宫,淑贵妃苏浅雪,心悸失眠,多梦……时好时坏。
谢阿梧心中冷笑。是亏心事做多了,夜半怕鬼敲门么?抑或是……别的缘故?
不知怎的,她忽然又想起了吴嬷嬷身上那可能的“苦檀”香粉。安神……镇痛……苏浅雪需要安神么?
一个模糊的、大胆的猜想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她心中漾开一圈涟漪。但这猜想需要证据,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连接。
她需要更接近“外面”的信息源。吴嬷嬷是一条路,但风险不小,且被动。她必须开辟新的途径。
机会,往往青睐有准备的人,即使这个人看起来是个傻子。
那是一个雪后初霁的清晨,阳光惨淡地照在雪地上,反射出刺眼的白光。静思院久违地来了一个“客人”。一个穿着靛蓝色棉袍、面容愁苦的中年宫女,挽着个不大的包袱,在吴嬷嬷的带领下,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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