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书房里只开着一盏台灯,陆宴坐在书桌后,面前摊着几份文件,指尖夹着一支笔,似乎正在处理公务。看到她,他眼中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诧异,但很快恢复平静。
“有事?”他放下笔,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,姿态放松,眼神却带着审视。
沈知意走到书桌前,停下,没有坐下。她穿着简单的棉质睡裙,外面披着一件开衫,长发披散,脸色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更加苍白脆弱,但眼神却异常平静。
“我想跟你谈谈。”她开口,声音不大,却很清晰。
“谈什么?”陆宴微微挑眉。
“谈乐乐。”沈知意直视着他,“也谈……我。”
陆宴没有说话,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继续。
“我知道,你想要给乐乐最好的。最好的医疗,最好的教育,最好的环境,最好的一切。”沈知意的语气很平缓,听不出情绪,“我也希望他能好。但是陆宴,你有没有想过,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,什么才是‘最好’?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陆宴的声音听不出波澜。
“乐乐最近画了很多画。”沈知意从睡裙口袋里,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画纸——那是乐乐前几天画的《秘密》的复制品(原稿被陆宴收走了,这是她偷偷用手机拍下后打印的)。她将画纸展开,放在陆宴面前的书桌上。
昏暗灯光下,画纸上那个蜷缩在众多眼睛注视下的小小黑影,和角落里那枚几乎被黑暗淹没的、用力涂画的黄色星星,显得格外刺目。
“这是他画的‘秘密’。”沈知意的手指轻轻点在那颗小小的星星上,“他说,这是黑影唯一的朋友,但是光很弱,他碰不到。”
陆宴的目光落在画纸上,沉默着。他当然记得这幅画,也记得林老师的解读。只是当时,他选择将其视为孩子适应期的“正常”情绪波动,甚至觉得这幅画“不合时宜”而将其收走。
“这不是特例。”沈知意继续说,“他画过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,画过三个看不清脸的小人,画过被云藏起来的太阳……陆宴,你请了那么多专家,做了那么多评估,他们给你的报告里,有没有告诉你,乐乐最需要的是什么?是更多的‘规则训练’和‘社交启蒙’?还是一个能让他感到安全、放松、可以自由表达情绪、不用担心被‘评估’和‘纠正’的地方?”
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,不是因为激动,而是因为压抑了太久的情感在努力寻找出口。“他现在很怕犯错,很怕达不到要求,很怕那些无处不在的‘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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