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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餐时,陆宴已经在餐厅。他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,正一边喝咖啡,一边看着平板电脑,神情专注,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。直到沈知意带着乐乐在他对面坐下,他才抬起眼皮,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,淡淡地问:“伤口怎么样?”
“还好,不碰就不疼。”沈知意回答,语气平淡。
陆宴“嗯”了一声,没再追问,继续看他的平板。早餐在一种比往日更加凝滞的沉默中进行。连乐乐都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无形的低气压,乖乖地吃着麦片,小口喝着牛奶,不敢发出太多声响。
九点整,孙医生准时抵达。同来的还有李老师。阵仗不小。
检查在游戏室进行。孙医生先是为乐乐做了一些常规的互动测试,观察他的反应速度、注意力和情绪表现。孩子显然还记得这位严肃的医生,有些紧张,但在李老师温和的引导下,还算配合。
沈知意依旧被要求坐在观察位。她能感觉到,孙医生和李老师的目光,偶尔会从乐乐身上移开,状似无意地扫过她。尤其是当她因为腰伤而调整坐姿,微微蹙眉时。
对乐乐的评估似乎没有太大问题。孙医生记录了几笔,然后转向沈知意,脸上带着职业化的、恰到好处的关切:“沈小姐,听陆先生说您昨晚不小心受了点伤?方便让我看一下吗?伤口处理不当,感染就麻烦了。”
来了。沈知意的心跳漏了一拍,面上却不动声色:“只是小划伤,已经处理过了,不碍事。”
“还是看一下吧,我带了药箱。”孙医生语气温和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专业权威,“陆先生特意叮嘱的。”
特意叮嘱。沈知意看向坐在窗边沙发上的陆宴。他正低头看着手机,仿佛并未关注这边的对话,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交叠、指节泛白的手指,泄露了他并非表面那般置身事外。
他知道。他怀疑了。所以派来了最“专业”的人来检验。
反抗只会显得心虚。沈知意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:“那麻烦您了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房间中央光线较好的地方,微微侧身,撩起连衣裙腰侧下摆的一角,露出下面贴着的创可贴。伤口的位置靠近后腰,她自己其实看不太清。
孙医生走上前,戴上一次性手套,轻轻揭开创可贴。动作很专业,并不粗鲁。伤口暴露在空气中——一道约两厘米长、边缘整齐的划痕,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,周围有轻微的红肿。
“看起来是锐器划伤,”孙医生仔细看了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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