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,正在去中心医院的路上!医生说是急性脑膜炎可能,情况很危险!”
世界在瞬间失声,所有嘈杂褪成模糊的背景音。只有话筒里老师带着哭腔的呼喊,和脑子里尖锐的嗡鸣。
乐乐……脑膜炎……危险……
她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冲下楼的,高跟鞋崴了一下也浑然不觉,昂贵的礼服裙摆拖过潮湿的地面。她像一只失去方向的鸟,撞开试图寒暄的人群,冲出金碧辉煌的牢笼,扑进冰冷的夜色。
拦车,报地址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。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,却照不进她一片漆黑的眼底。她死死攥着手机,指甲掐进肉里,祈祷,忏悔,向所有她知道或不知道的神明许诺——只要乐乐平安,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
中心医院儿科急诊,灯光惨白,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沈知意踉跄着扑到抢救室门前,透过玻璃,只看到一片匆忙的白色身影和仪器冰冷的光。她的乐乐,她小小的、软软的儿子,就在那扇门后,独自面对未知的恐惧和痛苦。
“病人家属?”一个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男声自身后响起。
沈知意霍然转身。
时间,仿佛被摁下了暂停键。
陆宴穿着未换下的西装,外面随意罩着一件白大褂,显然是匆忙赶来。他手里拿着病历夹,眉头微蹙,目光落在她身上——狼狈的晚礼服,散乱的头发,糊掉的妆容,以及那双盛满全盘崩溃的眼睛。
他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什么,快得让人抓不住,随即被惯常的审视覆盖。
“沈予乐,四岁。”他翻动病历,声音没有任何起伏,“持续低烧三天,家长未予重视,直至高热惊厥送医。初步判断病毒性脑膜炎,疑似并发症。”
他抬眸,目光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,将她照得无所遁形。
“沈小姐,”他用了和晚宴上一模一样的称呼,却在此刻的语境下,残忍百倍,“作为母亲,你的疏忽,堪称失职。”
沈知意张了张嘴,想辩解,想说她不知道会这么严重,想说她只是不想轻易请假怕丢掉项目……可所有言语都堵在喉咙里,化作滚烫的岩浆,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。最终,只剩下眼泪,毫无征兆地、汹涌地决堤。
不是委屈,是恐惧,是铺天盖地、足以灭顶的后怕。
看着她瞬间崩塌的伪装和汹涌的泪水,陆宴拿着病历夹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。他移开视线,看向抢救室的门。
“准备腰穿,查脑脊液。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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