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深蒂固,不是一次突如其来的帮助就能解决的。
那是关于价值观、关于人生路径的根本性差异,她不能再重蹈覆辙,不能再给他第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。
她猛地站起身,抓起包和外套,几乎是逃离般地冲出了办公室。
她需要新鲜空气,需要离开这个充斥着沈倦阴影的空间。
另一边,市三院心外科医生值班室里,沈倦同样心绪难平。
他刚刚结束了一场紧急的术前讨论,关于一台明天一早进行的、极其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矫正手术。
患者的影像资料和各项数据还清晰地印在他的脑海里,需要他投入百分之百的专注去制定最终方案。
然而每当他试图将精神集中在那些错综复杂的血管和心脏结构上时,苏念那双带着泪痕、充满失望的眼睛,以及奥林匹斯电话里那句紧急联系人,就会不受控制地跳出来,干扰他的思绪。
他烦躁地合上病历本,揉了揉紧绷的眉心,他不知道自己下午那个电话打得对不对。
他遵循了那一刻内心的冲动,一种混合着愧疚、责任感和……某种他不愿深究的、害怕彻底失去的恐慌。
他告诉自己,他只是做了任何一个紧急联系人该做的事——在她可能因情绪困扰而错过重要机会时,为她争取一点缓冲的时间,仅此而已。
可是,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尖锐地质问:真的仅此而已吗?沈倦,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心?你没有期待着,这三天的缓冲期,或许能带来什么转机?你没有在潜意识里,希望她能因为你这微不足道的帮助,而重新考虑离开的决定?
他厌恶这样优柔寡断、计算得失的自己,这完全背离了他行事的原则。
他一向目标明确,决策果断,尤其是在关乎人生走向的重大问题上。
可面对苏念,他所有的原则和理性,都变得不堪一击。
“沈医生,”值班护士探进头来,“3床患者家属想再跟您确认一下明天手术的细节,您现在方便吗?”
沈倦迅速收敛了脸上所有外露的情绪,恢复了惯有的冷静神态:“方便,请他们到谈话室。”
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衣领,走向谈话室。
在推开那扇门之前,他将所有关于苏念的纷乱思绪,再次强行封存、压缩,深深地锁进心底某个角落。
现在,他是沈医生,他的世界里只有病人和手术。
苏念没有直接回家,她让林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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