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旁边的无庸,躬身回话时,声音不高不低,恰好能让景昭帝听清:“皇上说笑了,您怎么可能看走眼?您心里向来门清。若非如此,当初皇后娘娘暗里将长公主与二公主的婚事互换时,您也不会装作不知道”
景昭帝闻言,沉默了片刻,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,发出规律的轻响。
“无庸”他忽然开口,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,也多了几分疲惫,“你跟在朕身边,算起来也有三四十年了吧?这宫里,也就只剩下你,能陪朕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望向殿外漆黑的夜空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:“就连岁安,对朕也总是忽远忽近。朕知道,她心里一直有心结”
“她总觉得是朕没护好她母后,也没护渊儿。”说到这里,景昭帝的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,“这些年,朕把宫里所有的偏爱都给了她,连带着对她母后的那份亏欠,也一并补在她身上,可她……终究还是跟朕生分了。”
无庸躬身的幅度更大了些,语气带着几分劝慰:“皇上,长公主聪慧通透,您对长公主的疼爱,宫里人都看在眼里,长公主心里定然也是清楚的。”
“总有一天,她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,解开心里的结。”
下一秒景昭帝眼底的柔和,转瞬便被一层冷厉取代。
“宴宁,倒是越来越张扬了。”
“真以为朕老了,没人能压住他了?朕还没死,他就敢明目张胆算计自己的兄弟姐妹,用舞姬陷害、事后又灭门灭口,这么狠辣的手段,若将来朕闭了眼,他的那些弟弟妹妹,还有活路可走吗?”
最后一句,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,龙椅上的威严与帝王的猜忌,在这一刻尽数显露。
无庸听到这话,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,头垂得更低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他虽跟着景昭帝几十年,深得信任,可皇子间的储位之争,从来都是帝王最忌讳的雷区。
现在他半句话都不敢接,无论皇上现在是怒是忧,他都不能越界多言,自己始终只是个奴才。
殿外忽然传来小太监轻细的脚步声,他躬身进来,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:“皇上,大驸马已经在殿外候着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片刻后,上官宸踏入殿内,依着礼制躬身行礼,刚要开口,景昭帝却抬手挥了挥,淡淡道:“免礼。”话音落,便没有下文了,上官宸孤零零地站在中间。
上官宸抬眼望去,景昭帝眉头微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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