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朕的女儿,还轮不到旁人来磋磨!”
说罢,他重重一拍御案,紫檀木的桌面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震得案上的砚台都轻轻跳了跳。他抬眼时,目光特意在上官宸脸上顿了顿,那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,像是在说“朕这话,尤其说给你听”。
上官宸被他这一眼看得脖子一缩,心里暗自嘀咕:我又没欺负长公主,至于这么瞪着我吗?再说当初您老一门心思要把长公主和卫行简凑成对儿时,怎么就没想过她会不会被那小子欺负?卫行简那副样子,看着就像从垃圾堆里扒拉出来的破铜烂铁,浑身透着股让人不舒坦的样子。
皇上向来精明,怎么会瞧上卫行简?莫不是因为卫行简是丞相的嫡子?
这么琢磨着,上官宸再看御案后的景昭帝,只觉得这位帝王眼底藏着深不见底的算计,方才那句护女的狠话里,不知掺了多少权衡利弊的考量。
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昭明初语,见她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,心里不由又添了几分佩服——能在这样的深宫朝堂里活得如此清醒,长公主当真是不简单。
丞相府真的会选择三殿下吗?上官宸在心里冷笑一声,只觉得这念头荒唐。就凭上次见过的那一面,他就看出来了卫家老爷子眼底的精明算计,几乎要溢出来——那等成了精的人物,怎会押注在一个才九岁的孩童身上?
三殿下手里的筹码实在太少了。虽说皇上对长公主十分疼爱,但这点分量,还远不够让卫家老头冒险转身。
更何况,三殿下在皇上心中的分量,实在太轻了。世人都说皇上与先皇后情深似海,可这份情谊,也没见得让他对先皇后拼死生下的三殿下多几分顾念,却是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。
上官宸想到这里,心里莫名泛起一阵寒意。先皇后当年拼了性命才保下这孩子,若泉下有知,见着亲生骨肉在父皇跟前活得这般边缘,怕是……连棺木都要按不住了。
他正怔忡着,目光不自觉又飘向御案后的景昭帝,却见皇上那双深邃的眼,又带着审视的意味望了过来,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翻涌的念头。
上官宸暗自咋舌,这回是真的服了——怎么老是喜欢盯着他看?可他实在冤得很,谁稀罕娶什么公主?当初父亲主动将手里的军权交还给皇上,为的就是让整个太尉府从这波谲云诡的朝局里抽身,安安分分当个闲人。
结果呢?皇上转头就将端静公主指给了他。他当时就懵了,可婚旨已下,总不能抗旨不遵,只当是娶谁都一样,应了便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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