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实世界的表达。
“大家安静一下,听我说。”丁有法抬高了音量对着村民们喊,“咱们村的这些桥,是很有价值的,每一座,未来都有可能成为文物。”
这不是村民们想听到的话,也不是他们现在关心的。
县长才说一句,底下就有村民开始喊话回应:
“我们不要文物,我们只要公路。”
“有法啊,你当年去念大学,路费和学费都是我们给你凑的,你不好这么忘本的啊!”
“是啊,隔壁平溪村有钱,要文物保护这种事情,你找他们要去。”
“各位乡亲,大家安静一下。”丁有法再度提高了音量,“平溪村的廊桥都已经被拆掉建了现代化的桥,他们想要申请文物保护,还得看有没有抢救性修复的可能,咱们村的这些廊桥保存这么完好,未来大有可为!”
县长说得再多、再好,村民们也只想拿臭鸡蛋砸他和建功名头上。
作为远近闻名的贫困村,岙溪村的村民只想着怎么吃饱饭,哪有什么心思管文不文物的?
饱暖才思淫欲,不饱不暖的讲什么精神追求?
……
大人们吵作一团,在大人们没注意的地方,建桥桥直接大大方方地把丁加一给拉走了。
“加一哥哥,你快带我到溪边去玩吧!”
建桥桥不记得自己去年走的时候都说过什么。
大人都不可能记得自己说过的梦话,何况一个小孩子。
建桥桥一心想着玩,早上起来的时候,直接把玩水的衣服都给穿在里面了。
丁加一比建桥桥大了四岁,十一岁的男孩子,如果不想被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给拉走,自然有的是办法。
丁加一没做一点反抗,和风筝似的,一拉就走。
丁加一听过好多人喊他哥,一哥、丁哥、加哥,却从来没有听谁喊过他“加一哥哥”,还喊得那么不正常。
上一次面对鼻涕虫的时候,十岁的他还没有任何感觉,时隔一年,再看到建桥桥,倒是有了完全不同的感觉,他发现自己早就不自觉地留意起了关于建桥桥的一切。
最开始是因为被建桥桥一声接一声的“加一哥哥”叫得浑身不对劲。
丁加一试过让村里的其他小跟班也喊他“加一哥哥”。
连着试了好几次,都没有那种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的感觉。
丁加一开始怀疑自己在建桥桥那儿的听力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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