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市屠宰市场的破旧棚屋内,小孩被窗外的雷声惊醒,他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。
只见昏暗的光线下,母亲正跪在供桌前,手里捏着三炷香,正向着桌上的骨灰坛和锈刀祭拜着。
“娘......”
小孩小声喊了一声。
妇人回头,眼眶通红,连忙抹了把脸,声音轻柔道,
“吵醒你了?”
小孩摇摇头,走到母亲身边,看着她对着供桌磕头,嘴里喃喃道,
“当家的,求你在天有灵,保佑恩公能躲过今晚的劫难......他是个好人,不能就这么没了......”
小孩不懂什么是“劫难”,但他知道母亲所说的恩公是那个救了他们的陈巡捕,他学着母亲的样子,跪在冰凉的地上,小手合十,磕了个响头。
妇人见状,顿时鼻头一酸,将他紧紧拦在怀里,泪水无声汹涌。
......
济世医馆。
王老大夫独自坐在桌前,面前摆着半壶酒。
他眉头紧锁,尽管猜测老赵师徒可能找到了法子。
但“喜轿”的凶名实在是太过骇人,依旧让他心绪难宁,毫无睡意。
窗外雨声潺潺,他隐约听见前院传来轻微的开门声和脚步声,似乎是家里人出去了。
他并未在意,只是给自己又倒了半杯子酒,一饮而尽,只是酒虽入肠却不见愁消。
......
巡捕总房大堂,烛火通明。
总捕头江龙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擦着一柄虎头宝刀,刀刃在火光下寒光凛冽。
身旁的王猛站得笔直,看着自家总捕头擦了半个时辰的刀,眼中有些异样,终于忍不住开口道,“总捕头,夜深了。”
江龙抬头,望向北方浓重的雨雾,那里是南市巡捕房的方向,“你说,老赵他们能活下来吗?”
王猛愣了一下,直白道,
“难。属下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够躲过喜轿的索命。”
江龙叹了口气,他何尝不知道。
可他想起前几天那年轻人来的时候,对自己说出“一线生机”时那明亮的眼神,却仍然对他抱有一丝幻想。
“但愿......真有一线生机吧。”
......
定然有一线生机!
陈渊念头坚定,他深吸一口混合着雨水的冰冷空气,看着近在咫尺的喜轿,伸手掀开帘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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