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心如同淬火的铁,在冰冷现实的锻打下,反而变得更加坚硬。但林墨深知,以此刻的状态踏入妖兽横行的山林,与送死无异。深入山林的“冒险”,第一步并非激情的冲锋,而是极致的隐忍与近乎自虐的恢复。
接下来的数日,洞穴成了他的囚笼与熔炉。他如同一块被投入毒火反复煅烧的铁胚,以意志为锤,强行敲打着这具濒临破碎的身躯。
食物与水源的获取,是第一次冒险。他选择在黎明前最黑暗、人迹最罕至的时刻,如同最卑微的虫豸,贴着贫民窟最肮脏的墙角与排水沟移动。干渴逼迫他饮下散发着腐烂气味的坑洼积水,饥饿驱使他捕捉洞内肥硕的潮虫与老鼠,生啖其血肉。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强烈的恶心与体内浊气的微微躁动,但他面无表情,只是将这些东西视为维持这具“工具”运转的必要燃料。
伤势的处理,是更残酷的内在冒险。他不敢再动用那粗暴的龙血草残渣,转而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混乱的能量战场。以《残阳诀》那阴损的功法路线为导引,小心翼翼地驱使噬灵蛊,如同最耐心的清道夫,一点一点“舔舐”、“剥离”左胸伤口深处那顽固的阴毒与冲突药力。这个过程缓慢如抽丝,且每一次细微的触动,都带来锥心刺骨的剧痛和经脉的痉挛。汗水与污血几乎从未干涸,但他能感觉到,那焦黑痂壳之下,新生血肉在污浊灵力的滋养(或者说污染)下,正以一种不正常但顽强的速度缓慢弥合。同时,他尝试梳理体内驳杂的力量,将相对“温和”的部分引导至四肢,恢复基本的行动力;将最“暴烈”的部分压缩、禁锢在几处次要经脉的节点,留待日后处理或作为极端情况下的“爆弹”。
第七日,当洞穴外再次陷入深沉夜色时,林墨缓缓站直了身体。动作依旧僵硬迟缓,左胸传来沉闷的隐痛,全身力量十不存三,但至少,他能够较为稳定地行走、奔跑(短距离),并能勉强催动《敛息术》和“阴风潜影”步法(效果大减)。体内灵力依旧混乱,但那种随时会炸裂的充盈感减弱了许多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、如同背负着湿透棉絮般的滞涩感。
是时候了。进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“深入”——并非猎杀,而是侦察与适应。
他选择了黑沼林更深处,一处据说有“钢鬃暴猪”偶尔出没的区域。这种妖兽皮糙肉厚,力量惊人,但相对迟钝,感官也不算特别敏锐,适合他这种状态进行初步接触。
夜色下的黑沼林,比外围更加阴森可怖。参天古木的枝叶遮蔽了本就稀疏的星光,地面是常年累积的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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