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腰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直立。他只能勉强靠着一根倾斜的木柱,半蹲半跪着,一点一点,朝着与林墨离去方向相反的、记忆中通往分舵的来路挪去。每挪动一步,都小心翼翼,生怕弄出一点声响,惊动了可能还在附近的“怪物”。
至于回去如何交代?就说遭遇不明身份、实力强悍、手段诡异的修士袭击,队长及同僚皆力战殉职,自己重伤侥幸逃脱?至于对方只有一人,且似乎也是强弩之末……这些细节,或许可以模糊处理。最重要的是,他必须立刻将消息带回分舵!袭击者夺走了龙血草!还杀了这么多人!分舵绝不会善罢甘休!
想到这里,他心中稍定,挪动的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丝。对,回去报信!让分舵的筑基前辈,甚至更厉害的高手,来对付那个怪物!到时候……
他不敢再想下去,只是拼尽最后力气,如同受伤的野狗,沿着墙根阴影,蹒跚着、无声地逃离这片已经沦为血肉坟场的区域。
而更远处,在最初废墟战场边缘的另一堆瓦砾下,还有一道微弱的、几乎不可察的气息。
是那名最初被林墨以“蚀骨钻心”拳劲重创肋部、又被圆盾护卫误撞的护卫。他当时重伤昏迷,气息奄奄,被同伴遗忘在了混乱的战场角落。接连的爆炸、厮杀、逃亡,居然都没有波及到他这处“死角”。
此刻,他似乎被远处隐约的动静和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刺激,微微苏醒过来。意识模糊,只觉得全身无处不痛,尤其是肋下,仿佛有冰锥在不停搅动,呼吸艰难。他勉强睁开肿胀的眼睛,透过瓦砾缝隙,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焦土、散落的兵刃碎片、以及……不远处同伴们姿态各异的、冰冷的尸体。
没有声音。没有活人。只有死亡的气息,浓郁得让人窒息。
极致的恐惧与绝望,瞬间攫住了他重伤虚弱的心神。他想喊,却发不出声音;想动,身体却不听使唤。泪水混合着血污,从眼角滑落。
他唯一能做的,就是竭尽全力,运转师门粗浅的龟息闭气法门(虽然效果甚微),将自己的气息和生机波动压制到最低,如同真正的死尸一般,蜷缩在瓦砾之下,心中只剩下最卑微的祈求——不要被发现,不要被找到,无论是那个黑衣凶徒,还是可能来的其他人……
就这样,最后一名尚有意识的护卫,选择了彻底的“溃散”——不是战斗意志的崩溃,而是生命形态的自我隐藏与湮灭,在极致的恐惧中,化作战场背景里一块微不足道的、等待腐烂或侥幸存活的“残骸”。
至此,玄天宗分舵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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