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,如同粘稠的墨汁,包裹着这片迷宫般的贫民窟巷道。腐烂垃圾的恶臭、夜露的潮湿、还有林墨自己身上不断滴落的血腥味,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、属于死亡与污秽的气息。
脚步声。沉重,拖沓,却异常执着的脚步声,从后方曲折的巷道中隐隐传来,越来越近。
林墨背靠着一面长满湿滑苔藓的土墙,身体因失血、剧痛和过度消耗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。左胸的***像一枚冰冷的耻辱标记,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,提醒他伤势的严重。腋下夹着的藤条箱笼异常沉重,仿佛在吸取他最后的气力。
他知道自己跑不远了。血流得太多,视线越来越模糊,肺叶像破风箱般拉扯着。而追兵,那个脖颈重伤、理应比他更先倒下的护卫队长,竟然凭着惊人的意志和某种秘法(或许是燃烧精血),硬生生追了上来!
脚步声在巷口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判断方向。然后,一个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、却带着刻骨恨意的声音响起,在狭窄的巷道中回荡:“你跑不掉……把箱子……还有你的命……留下!”
林墨的血瞳在黑暗中吃力地转动。他看到巷口拐角处,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,扶着斑驳的砖墙,慢慢挪了进来。是护卫队长。他脖颈的伤口用撕下的衣襟胡乱包扎着,但鲜血早已浸透,在胸前染出大片暗红。他的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一种死灰,眼窝深陷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吓人,死死盯着林墨藏身的阴影,里面燃烧着不甘、愤怒,以及一丝……被逼到绝境的疯狂。
他手中没有武器,之前的***还留在林墨体内,暗器似乎也已用尽。但他空着的双手,五指微微蜷曲,指尖有微弱的、不稳定的灵光闪烁。他在强行凝聚最后的力量,准备发动近身搏杀。
“炼气后期……筋骨打熬得不错……血也够厚……” 林墨心中冰冷地评判。对方的状态绝对比自己更差,完全是在透支生命。但困兽犹斗,尤其是这种经验丰富、心志坚韧的老手,临死反扑往往最为可怕。
不能硬拼。必须找到破绽,一击致命!
林墨屏住呼吸,《敛息术》运转到极致,将自己几乎化为墙角的一团阴影。左眼的血瞳,如同最精密的仪器,死死锁定着缓缓逼近的护卫队长,分析着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,感知着他周身那紊乱却依旧带着威胁的灵气波动。
破绽……破绽在哪里?
护卫队长的脚步虚浮,身形不稳,这是失血过多和体力耗尽的明证。他凝聚灵力的双手,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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