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废弃储物间那片由朽木、灰尘和遗忘构成的黑暗“海洋”中,林墨如同最耐心的拾荒者,搜寻着一切可能的碎片。除了那块含义不明的石板碎片和锈蚀的金属残片,他还陆续发现了更多毫无价值的破烂:腐烂的麻绳、彻底脆化的皮质绑带、几枚早已失去光泽的铜钱、甚至还有一小撮完全石化、无法辨认的种子或矿物颗粒。
这些发现琐碎、沉默,如同被时间嚼碎后吐出的残渣。就在他几乎要认定此地除了衰败再无他物时,指尖在一堆彻底腐烂、混合着泥土和虫蛀木屑的“垃圾堆”深处,触碰到了一叠不同寻常的“纸张”。
不是之前那些一碰就碎成粉末的兽皮纸,也不是完全朽烂的布料。这叠东西的质地更加……柔韧?或者说,是某种经过特殊处理、防腐性稍好的薄皮纸或劣质符纸?它们被压在最底层,与泥土和腐烂物粘结在一起,边缘已经破损不堪,但整体似乎还保持着一定的完整性。
林墨的心跳漏了一拍。他停止所有动作,侧耳倾听。储物间外的大厅依旧死寂,那扇小侧门内也无新动静。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这才极其缓慢、极其小心地,如同剥离蝴蝶脆弱的翅膀,开始清理覆盖在那叠“纸张”上的腐烂物。指尖的动作轻柔到几乎不存在,只用最细微的力道,一点一点地将泥土和碎屑拨开。
终于,一小叠约莫七八张、颜色暗黄、边缘破烂卷曲的纸张露出了真容。纸张本身也饱受潮气侵蚀,布满霉斑,许多地方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,甚至粘连在一起,但总算没有完全化为粉末。
林墨不敢将它们取出或展开,生怕一个不慎就彻底毁掉。他就着极其微弱的环境光(来自远处坍塌缺口透入的、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天光在灰尘中的漫反射),以及右眼在黑暗中勉强视物的能力,俯下身,几乎将脸贴到那叠纸上,开始逐字逐句地艰难辨认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,是纸张顶端残存的、一个模糊的、似乎是加盖上去的红色印鉴痕迹。印鉴早已褪色,形状难以辨认,但依稀能看到边缘有类似流云的纹饰一角——玄天宗的标志性纹样!
这确实是玄天宗内部的文书!
林墨精神一振,强压下心中的悸动,继续往下看。印鉴下方,是几行潦草、但还算能辨认的墨字,记录着日期、物品名称、数量、处理方式、经手人签名(或代号),以及一个简单的备注栏。
“癸未年七月初九,收‘赤纹草’三斤七两,品相下等,药力驳杂。处理:阴干,研磨,入‘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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