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鼠巷”并非一条巷子,而是一片被更高更破的建筑阴影完全吞噬的洼地。污水在这里汇聚成散发着恶臭的浅滩,上面漂浮着各种难以名状的垃圾和腐烂物。几间几乎要塌陷的窝棚如同水边生长的畸形蘑菇,歪斜地挤在一起,看不到任何灯火,也听不到人声,只有污水缓慢流动的黏腻声响和某种啮齿动物窸窸窣窣的动静。
黑色铁牌上的立体图,最终定格在洼地边缘,一间半陷在污水与垃圾中的、门板早已腐烂脱落的破屋前。旁边歪斜的木桩上,挂着一个几乎看不清字迹、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破布幌子,隐约能辨出个歪歪扭扭的“符”字。
就是这里了。“鬼画符”老瞎子的所在,很可能也是“鬼手”的接头点或伪装。
林墨站在稍远处一块相对干燥的碎石上,血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扫视着周围环境。没有暗哨,没有阵法波动,只有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阴湿腐败气息和无处不在的、仿佛能渗透骨髓的寒意。这种寒意与《残阳诀》的阴寒不同,更加污浊、沉滞,混杂着绝望与死亡的味道。
他的状态更差了。右半边身体几乎完全麻木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肺间冰渣摩擦般的刺痛。左眼的灼热让他视野中的灰黑斑点几乎连成一片,看什么物体都像蒙着一层不断蠕动、腐败的阴影。思维如同陷入泥沼,运转滞涩,一股股阴郁、烦躁、甚至想毁灭眼前一切的暴戾冲动,如同毒蛇般时不时噬咬着他的理智。
不能再等了。每多耽搁一息,浊气侵蚀就加深一分,找到“鬼手”并成功交易的可能性就降低一分。
但他没有立刻走进那间破屋。理智的残丝告诉他,以现在这种近乎崩溃的状态去面对一个以诡异和危险著称的人物,无异于送死。他需要哪怕一丝丝的缓解,一点点的稳定。
手头有什么?那瓶所剩无几、效果存疑的“清毒化瘀膏”;从铁老那里学来的、关于阴寒材料处理的基础知识;“血炼封印术”基础篇中那些邪异艰涩的口诀与印诀;还有……自身驳杂而危险的力量。
一个极其大胆、甚至可以说是荒谬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,缠绕上他昏沉的思绪:既然浊气与《残阳诀》阴寒灵力同源且更污浊,噬灵蛊能“优化同化”带有功法特质的灵气,那是否……可以尝试用极其微量的、经过“血炼封印术”思路“处理”过的自身精血为引,结合对阴寒材料的粗浅认知,在体内临时构筑一个极其简陋的、偏向“吸附”或“引导”浊气的“微型符文结构”?哪怕只是暂时将部分活跃的浊气引导、拘束到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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