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阴膏的气味在狭小的废弃地窖里弥漫,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和一种难以言喻的、仿佛来自地底极深处的阴寒苦味。地窖位于棚户区边缘,是林墨用最后几块灵石从一个老流浪汉手里“租”来的临时落脚点,仅能容身,隐蔽性尚可。
林墨盘膝坐在潮湿的草垫上,赤裸的上身涂抹着一层暗绿色的粘稠膏体,主要集中在肋下伤口周围和胸腹几处经脉交汇的要穴。膏体接触皮肤的瞬间,一股冰凉刺骨、仿佛要将血肉骨髓都冻结的寒意便渗透进来,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但紧接着,寒意深处,又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带着沉寂意味的暖流,缓缓浸润着受损的经脉,带来些许麻木的舒缓感。
“冥壤的效果?”林墨心中暗忖,同时全力运转《残阳诀》。灰暗的能量丝在经脉中艰难游走,小心翼翼地引导、炼化着药力,并抵御着那霸道的阴寒之气对正常经脉的侵蚀。这是个精细而痛苦的过程,如同在布满裂痕的冰面上行走,稍有不慎便会伤上加伤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地窖顶棚缝隙透下的天光逐渐暗淡,标志着黄昏降临。林墨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白雾气,那是药力与功法冲突、蒸腾出的杂质和寒气。他脸色苍白,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但紧闭的双眼中,血瞳的灼热感似乎减弱了一丝,经脉中那股滞涩和隐痛也有所缓解。
药效虽霸道驳杂,但确实有用。至少,勉强压制住了伤势恶化的趋势,为他争取到了一些行动的时间。
就在他准备收功,处理掉身上残余药膏时,地窖上方不远处,传来了压低的交谈声。声音来自两个刚从外面回来、似乎喝了点酒的底层散修,他们就在地窖入口旁的窝棚边坐下,毫无顾忌地聊了起来。
林墨立刻收敛所有气息,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,《敛息术》运转到极致,凝神倾听。
“……妈的,这望月城是越来越不太平了,青狼会那群疯狗到处咬人,血刀门也不安生。”一个粗嘎的声音抱怨道。
“可不是么,听说西边‘鬼市’最近都冷清了不少,生怕撞上这两帮人火并。”另一个尖细些的声音接口,“不过,你听说没?南边来的消息,好像跟几个月前被玄天宗端掉的那个‘黑风寨’有关?”
黑风寨!
地窖中的林墨,心脏猛地一跳!全身肌肉瞬间绷紧,涂抹了药膏的皮肤下,噬灵蛊似乎也感应到了这个名字,传来一阵轻微的悸动。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,耳朵竖得更高。
“黑风寨?不是早被玄天宗剿灭了吗?寨主都死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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