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黄记丹药铺后院丙字三号房时,天色已近破晓。褪去那层耗费心神的“金丹”伪装,林墨只觉一阵深入骨髓的虚脱。经脉空乏的钝痛,左眼灼烧的刺痛,以及维持场域带来的神魂疲惫,如潮水般涌来,几乎将他淹没。他瘫坐在冰冷的草席上,许久才缓过一口气。
铁面男子的黑色符牌紧贴胸口放着,冰凉坚硬。交换来的消息在脑海中反复咀嚼:“龙气”暗流、“异种血脉”隐秘圈子、“界域裂痕”异动碎片、以及来历不明却实力不俗的“生面孔”……这些信息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,暂时还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,却都隐隐指向一个更加庞大、更加危险的漩涡。
而他最关心的“龙血草”,铁面男子并未提供具体线索,只提及传闻在高层和古记载中频繁出现,且那些“生面孔”似乎对此极为关注。
不够。远远不够。
他需要更具体、更指向性的信息。关于龙血草可能出现的地点,关于玄天宗或那些“生面孔”在这方面的具体动向,关于……这一切与他自身(噬灵蛊、血瞳、龙脊碎片)之间可能存在的、更深层的联系。
黑色符牌是条线,但不能只依赖这一条线。他必须从其他渠道,获取更多零碎的、可能相互印证的信息。
接下来两日,林墨如同最耐心的蛛蜘,以黄记丹药铺为中心,在望月城底层修士活动的几个区域谨慎织网。他不再局限于那处简陋茶摊,而是变换身份和装扮(依旧是落魄散修或采药人模样),出现在不同的底层聚集点:码头苦力歇脚的窝棚区、西市斗兽场外围下注的散户堆、南城旧坊区那些廉价客栈和酒肆、甚至是一些不起眼的、专供散修交换粗浅功法或材料的露天小市。
他很少主动开口询问,更多时候是倾听。凭借《敛息术》带来的低调融入感,以及左眼血瞳对能量和气息波动的敏锐捕捉,他能从那些嘈杂的抱怨、吹嘘、牢骚和醉后呓语中,筛选出可能有用的只言片语。
关于“龙血草”的提及,确实零星出现了,但大多语焉不详,混杂着夸张与臆测。
在码头一个散发着鱼腥和汗臭的窝棚里,一个喝得醉醺醺的老水手,唾沫横飞地吹嘘他年轻时随船队深入“迷雾泽”的经历:“……那瘴气,五步外看不见人!水里游的、草里钻的,全他娘是没见过的东西!老子就亲眼见过,一株通体血红的草,长在沼泽深处的白骨堆上,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奇香,像是……像是铁锈混着檀香?当时队里有个老修士,眼睛都直了,说什么‘龙涎伴生,气血交汇’之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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