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铜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“咔哒”轻响,如同切断最后一丝紧绷弦音的剪刀。粗糙的木门在身后合拢,将巷子里的微弱天光、远处主街的隐约喧嚣、乃至那若有若无被窥视感,都暂时隔绝在外。
丙字三号房内弥漫的霉味与陈旧药材气息,此刻闻起来竟带着一种扭曲的“安全”意味。
林墨背靠着门板,身体顺着粗糙的木纹缓缓滑坐在地。高度紧张后骤然松弛带来的虚脱感,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。左眼暗红的视野剧烈波动了几下,最终勉强维持在一个极其黯淡的状态。缠裹左臂的布条下,《敛息术》的伪装如同褪色的墨迹,缓缓消散,露出其下冰冷、覆盖着暗沉鳞片的真实皮肤,鳞片缝隙间,那块龙脊碎片微微嵌入,依旧散发着顽固的余温。
他闭上完好的右眼,仅凭左眼那微弱而痛楚的视野,“看”向这狭小的空间。墙角有蛛网,桌面积着薄灰,草席粗糙扎人。简陋,破败,但……暂时属于他。一个无需时刻担心被追杀、被探查、被那股宏大死寂所吞噬的、可以短暂喘息的角落。
混入人群的“安心”,是一种极其脆弱、掺杂着巨大疲惫与后怕的错觉。但正是这种错觉,让他近乎凝固的血液,重新开始缓慢流淌;让他被死亡与追杀磨砺得如同顽石的心神,有了一丝松懈的缝隙。
“嗬……嗬……”压抑的、带着血腥味的喘息终于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。每一次呼吸,都牵动着胸腔内火烧火燎的剧痛,那是强行穿越空间和连续使用力量留下的内伤。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,空空荡荡,噬灵蛊陷入前所未有的深度沉寂,连一丝本能的饥渴都没有传来,仿佛也已濒临消亡。唯有丹田深处,那丝罪血本源如一滴凝固的暗红墨点,死寂地盘踞着。
他艰难地挪动身体,靠着门板坐正。从怀里(实则是贴身仅存的小布袋)摸索出苏影赠予的那瓶“镇魂煞丹”。瓶身冰凉,倒出一粒暗红色的药丸,带着清苦的药香。没有犹豫,他将药丸含入口中,却没有立刻吞下。药力化开,一丝微弱的、带着安抚与滋养意味的热流顺着唾液渗入,滋润着近乎枯竭的经脉与神魂。很微弱,但如同久旱后的一滴甘霖。
借着这丝药力带来的短暂清醒,他开始检查自身。
外伤遍布,多是空间乱流刮擦和撞击所致,好在没有致命伤,且他如今的体质(被异种能量反复改造)恢复力远超常人,只是需要时间。
内伤最重。经脉多处断裂、淤塞,灵力循环近乎停滞。噬灵蛊的本源黯淡,与肉身结合的部分也出现了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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