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,在林墨的感知里被拉长、扭曲。
触须爆炸的能量乱流仍在肆虐,每一次撞击都像重锤砸在灵魂上。涌入体内的驳杂力量如同烧红的铁水在经脉里横冲直撞,噬灵胚胎疯狂吞食,体积膨胀带来的不是充盈,而是濒临炸裂的胀痛。左脸的黑色纹路已经爬过下颌,向脖颈蔓延,所过之处皮肤失去知觉,只有深入骨髓的冰冷与侵蚀感。
而更致命的,是视野中央——寨主残骸核心处,那团正在成型的、由纯粹疯狂与怨恨凝结的“诅咒”。
它没有形状,只是一团不断蠕动的暗影,颜色比最深的地脉浊气还要沉,中心一点猩红如同毒蛇的独眼。林墨的血瞳“看见”,无数细若游丝的黑气正从炸裂的触须、崩溃的金丹碎片、乃至周围散逸的死者怨念中抽离,汇入那团暗影。每汇聚一丝,暗影就凝实一分,散发出的不祥与恶毒便浓郁一重。
那不是攻击,而是“标记”,是“污染”,是寨主以最后残魂为祭品,发下的最恶毒的、针对“窃取者”与“背叛者”的诅咒。一旦被其沾染,恐怕不仅仅是死亡那么简单。
逃?
念头刚起,就被现实碾碎。
上方,塌陷的土石已近在咫尺,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,沉闷的轰隆声如同死神的脚步。玄天宗道士的气息虽然被地脉乱流和龙威干扰,变得模糊不清,但那种被锁定、被搜寻的寒意,如同悬在头顶的冰锥。
下方,是龙脊所在的穹窿。淡金色的龙气在喷发后略有平复,但威严更盛,排斥着一切“不洁”。寨主残留的触须碎末在龙气中滋滋作响,迅速消弭。那里或许是绝地,但也是此刻唯一能量相对“有序”的区域。
左右?粘稠狂暴的能量乱流就是墙壁。
无处可逃,除非……能在塌方彻底掩埋这里之前,找到一线缝隙。
而那一线缝隙,或许就在——
林墨咳出一口带着内脏碎片的黑血,被能量乱流卷走。他的右手还插在那条炸裂触须的能量节点中,噬灵蛊的本能驱使着他继续吞噬。但理智在尖叫:停下!这股力量太驳杂,吞噬越多,经脉负担越重,浊气侵蚀越快,左眼的诅咒扩散越无法挽回!
代价。每一次吞噬都在支付代价。村老的警告言犹在耳。
可若不吞……没有力量,下一刻就是死。被塌方压死,被玄天宗斩杀,或者被那团成型的诅咒污染,生不如死。
生死一线,没有万全之选,只有代价轻重。
林墨闭上完好的右眼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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