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月的人间,是一首被阳光浸透的田园诗。艳阳高悬,将万物镀上一层金箔,暖风挟着不知名的花香,醺然欲醉。
我戴上一顶宽边的太阳帽,怀揣着近乎朝圣的心情,走向那片金色田野,那里正等待着我用双手,为它谱写新的篇章。
虽然农谚说“春争日,夏争时”,最佳的春播时节已悄然滑过,但那份详尽的种植说明书,却像一位宽容的智者,告诉我希望仍在。可供选择的名单依然丰盛:青菜、萝卜、黄瓜、番茄,这些速生的蔬菜能快速慰藉劳作的渴望;更有苹果、柚子、石榴的树苗,它们代表着需要耐心守候的、关于未来的甜蜜承诺。
我最终选定了靠近溪流的几块地。这里的土壤呈现着健康的黝黑色,用手一握,疏松肥沃,能感受到极好的排水性。我深吸一口气,郑重地拿起了那柄沉甸甸的锄头。掌心接触到粗糙木柄的瞬间,一种奇异的庄重感涌上心头——这是我人生中,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耕作。
去除杂草和石块的过程,远比任何书本描述都来得艰难。那些看似柔弱的野草,根系却像在地下织就了一张坚韧的网,需要我使出全身力气,才能将它们连同顽固的宿根一并拔除。石块更是深藏不露的“绊脚石”,它们半掩在土里,仿佛与大地连为一体,我不得不用锄尖一点点地刨松周围的泥土,像考古学家发掘珍宝般,才能将它们请出地面。
汗水从额角渗出,滑过眉骨,滴落在新翻的泥土上,瞬间便被吸收,了无痕迹。第一天的劳作在夕阳西下时宣告结束。我直起几乎僵硬的腰背,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酸痛的抗议,摊开手掌,几个亮晶晶的水泡赫然在目。
然而,当我望着眼前那一小片已然平整、散发着泥土芬芳的土地时,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奇异的满足感,像温泉水般漫过四肢百骸,将所有疲惫都融化其中。
翻耕和整地,这项最基础也最考验耐力的工作,用了整整三天。当最后一块土地被修理得松软、平整,如同等待书写的上好宣纸时,我站在田埂上,任晚风吹拂我沾满尘土的脸庞。望着这片完全由自己双手开垦出来的土地,一种“拓荒者”的豪情油然而生,连日来的艰辛都化作了“豁然开朗”的心境。
接下来,是播种希望的时刻。我像一个小学生,仔细研读着说明书的每一行字,生怕漏掉任何一个关键细节。我将颗粒细小的蔬菜种子,小心翼翼地、尽可能均匀地,从掌心播撒到温润的土壤里。当我提着水桶,看着清澈的水流汩汩渗入,滋润着那些沉睡的种子时,我几乎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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