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暗。而药圃的西侧边缘,果然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青黑色石碑,碑面光滑,未刻一字,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沉重感。石碑再往西,便是那片弟子警告过的密林。林木异常高大茂密,枝叶浓黑如墨,即便在白天,林间也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幽暗,光线仿佛被吞噬了一般。林中寂静无声,连鸟鸣虫嘶都听不见半分,与药圃这边稀薄的生机形成诡异对比。
那就是禁地。
沈昭站在药圃边,目光扫过那无字界碑,又落向幽暗的密林深处。昨夜系统那冰冷的警告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。这地方,连系统都特意标注“未知风险”……
她没有贸然靠近界碑,而是挽起袖子,拿起靠在篱笆边的陈旧药锄和水桶,开始打理眼前的药圃。动作生疏却认真,仿佛真的只是一个被分配来干杂役的落魄弟子。
除草,松土,从溪涧中汲来那略显沉暗的溪水,小心浇灌。每一下都实实在在,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额发。她刻意没有动用丝毫灵力,完全依靠体力,一方面是为了不引起任何可能的注意(包括那无所不在的系统),另一方面,这种粗糙的、真实的劳作,反而让她有种脚踏实地的感觉,能稍稍平复神魂深处残留的刺痛与焦灼。
同时,她的感官提升到极致,如同最警惕的幼兽,仔细感受着周围的一切。
灵气……并非均匀稀薄。药圃中那些残存灵草所在的位置,灵气似乎稍微活跃一丝。而更明显的异样,来自西侧。即便隔着一段距离,当她面朝界碑和密林方向时,总能感到一丝极其隐晦、难以捉摸的“波动”。那并非灵气,更像是一种……更为深沉、更为古老、甚至带着些许不祥与混乱的“场”。这波动微弱至极,若非她神魂因剧痛和重生而变得异常敏感,绝对无法察觉。
这波动,与昨夜飞舟上惊鸿一瞥感受到的晦暗气息,如出一辙。
正当她一边浇水,一边默默感应时,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然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:
“啧,这‘沉溪水’浇多了,‘清心草’的根可是要烂的。”
沈昭手一颤,水瓢里的水洒出些许。她猛地回头,只见墨长老不知何时,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听竹轩的廊檐下,依旧穿着那身半旧灰袍,头发乱糟糟的,正靠着柱子,眯着眼看她,手里还拿着个不知从哪儿摘的、干瘪的野果在啃。
他何时来的?自己竟毫无所觉!
沈昭立刻放下水瓢,恭谨行礼:“弟子愚钝,多谢长老指点。”
墨长老嚼着野果,含糊道:“指点什么,随口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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