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妍几乎是立刻起身,没有再看谢知行一眼,也没有道别,只是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对车夫说了句“有劳”,便扶着翠鸣的手,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府门,背影单薄而决绝。
谢知行独自坐在空荡荡的马车里,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内,许久没有动弹。
指尖传来一阵冰凉,他这才发现,不知何时,自己的手紧紧攥着,指甲已深深嵌入了掌心。
而沈府内,沈星妍一路疾走回到自己的院子,关上房门的瞬间,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,沿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。
她没有哭,只是将脸深深埋入膝盖,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
翠鸣捧来她曾精心准备想送出的砚台,此刻看来无比讽刺。
沈星妍只看了一眼,便淡淡道:“收起来吧,用不上了。”
终究…还是自己一厢情愿,会错了意。
怨不得别人,只怪自己太傻,重活一世,竟还奢望那点微末的温情。
既然谢知行此路不通,她便必须尽快找到新的倚靠,一个足以与右相那庞然大物抗衡的倚靠。
几日后,谢府设宴,庆贺谢知行官升五品。
请帖送至沈府,沈星妍本欲称病推拒,但转念一想,也罢,正好借此机会,做个彻底的了断。
她要去,而且要堂堂正正地去,然后…彻彻底底地走出来。
谢府宴客,依旧是一派雅致祥和。
沈星妍与姐姐沈星雨随母亲一同赴宴,被安置在女眷们的花厅品茶叙话。
沈星妍举止得体,言笑晏晏,与平日并无二致,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静温婉,让人挑不出丝毫错处。
坐了片刻,沈星妍寻了个由头,对姐姐柔声道:“姐姐,你在这里稍坐,我去后堂寻姨母,将备好的贺礼亲自呈上,略表心意,去去就回。”
沈星雨不疑有他,温柔点头:“好,你去吧,代我向姨母问安。”
沈星妍微微一笑,起身离席。
她向后院林晋柔日常起居的正房走去。途径一处幽静的月洞门,临近姨母的厢房时,却见房门虚掩,里面隐约传来谈话声。
她本不欲偷听,正欲上前叩门,却猛地听到了姐姐的名字,脚步霎时钉在原地!
是母亲祝南枝和姨母林晋柔的声音。
只听林晋柔语气温和,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:“…妹妹,不瞒你说,我是真喜欢星雨这孩子。端庄大气,知书达理,行事稳妥,心胸也开阔。若是…若是她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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