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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杜飞,则展现了另一种近乎偏执的天赋。
他没有去规避误差,而是选择快速、大量地采集那些包含各种误差的“脏数据”,试图在后期用纯粹的笔算,构建一个复杂的贝叶斯修正模型,硬生生从这片数据的泥潭里,“洗”出答案。
这个方法虽然不能得到满分,却肯定能确保得到分数。
毕竟,他的长项还是理论。
很快,杜飞面前的草稿纸大量消耗,每一张都被密密麻麻的偏微分方程和修正项所填满。
林允宁坐在自己的实验台前,依旧没有立刻开始测量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套由老旧的钠光灯、简陋的光杠杆和一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金属丝构成的复杂装置。
修长的手指在冰凉的实验台上,无意识地敲击着极富节奏感的鼓点。
“啧,又是体力活。”
他撇了撇嘴,心里吐槽。
然后,他动了。
就在一旁的许嘉诚还在为如何消除回滞效应而焦头烂额时,眼角的余光却瞥见,“林神仙”已经开始了一套他完全无法理解的“仪式”。
上手前,他先做了个系统柔度标定。
用轻压杠杆端小位移的方法,测出装置挠度系数并在计算中扣除。
这是常规操作,并不难理解。
真正让人看不懂的,是林允宁接下来的操作:
他先给金属丝挂上砝码,黄铜的砝码在细线上微微晃动,光点在远处的标尺上,向下滑过一道弧线。
林允宁小心地记录下精确的位置。
然后,他开始逐一取下砝码。
光点随之向上回弹。
但诡异的是,它并没有回到原来的位置,而是始终存在一个微小的偏差,像一个迟到了一步的懒散随从。
这就是“回滞”,是金属内部微观结构不可逆形变留下的“伤疤”,也是这个实验最大的陷阱之一。
卫骁在等待,杜飞在计算。
而林允宁,却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看不懂的动作——他再次将砝码,逐一挂上。
“林神仙在干什么?加载,卸载,再加载……他这是嫌时间太多,搁这儿遛砝码玩儿呢?”
许嘉诚心中闪过一丝困惑。
然而,林允宁却没有像教科书那样取平均值。
他拿出尺子,用铅笔在方格坐标纸上,分别画出了“加载”与“卸载”的两条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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