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轻,但在这安静的角落里,足够让对方听见。
那人抬起头,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,眼神锐利而清澈:
“同学,有事?”
“不好意思,我等人,”
林允宁指了指那份稿件,语气很客气,“只是无意中看到这张图……Γ点这三条声学支,好像……不应该这么‘起跳’吧?”
男人闻言一怔,下意识地将那张图又拿近了些,仔细端详:“起跳?”
这个词用得很口语化,并不是科学术语。
对面这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年轻人很显然没受过物理学的系统训练,但对于图像却描述得异常精准。
他下意识翻看了一眼,立刻明白林允宁指的是什么。
作为常年跟第一性原理计算打交道的人,他当然知道声学支在Γ点必须为零。
但他没想到,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高中生,居然有这种眼力。
男人没有立刻表态,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林允宁:
“哦?你说说看,为什么不该‘起跳’?”
他的语气平淡,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考校。
“因为声学支在长波极限下对应的是晶格的整体平移,而晶格整体平移是系统的对称操作,不改变体系的总势能。”
林允宁很自然地进入了一种纯粹的学术讨论状态,“换句话说,一个对称操作,对应的声子能量,或者说频率必须为零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道:
“这个图一上来就‘抬头’,明显违反了声学求和规则。我猜,要么是计算力常数时约束没加好,要么就是在用傅里叶插值生成色散曲线时,没有对Γ点做专门的修正。
年轻人的眉梢,微微扬起:
“那你觉得,作为这篇文章的作者,应该怎么修正?”
他继续问道,带着点考校的口吻,像是在进行一场小型的博士生面试。
“两个快手法,”
林允宁伸出两跟指头,“一是在实空间对力常数矩阵做‘行和归零’的后处理;二是在倒空间对Γ点的动力学矩阵做投影修正。具体公式我不记得了,但原理就是把那些不该有的‘整体平移’分量给扣掉。常规操作,应该不影响他文章里主要讨论的那些光学支。”
男人笑了。
那笑容里,是发自内心的欣赏。
“你说得完全正确。”
他点了点头,“我正在审这篇投给Physic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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