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三点,市局刑警队的灯还亮着。
陆辰面前的办公桌上,摊开放着所有与“三号码头”有关的申请文件。调阅加密卷宗的申请已经提交上去,但流程需要时间。他和苏小沐能做的,只有等待,以及在已有的信息碎片中,试图拼凑出更清晰的图案。
白板上,七起案件的信息和被盗物品,用红蓝两色线条连接,形成一张越来越复杂的网。网的中心,是“1998-2000”和“工人家庭”这两个关键词。
“如果是在拼凑一个场景,那还缺什么?”苏小沐咬着笔头,盯着白板,“家具?老式木床、大衣柜、五斗橱?但这些太大,不可能被轻易偷走。生活用品?搪瓷脸盆、热水瓶、老式挂钟?”
“不,应该还是小件,有明确时代特征,容易携带,并且对特定人群有强烈情感寄托的东西。”陆辰的声音有些沙哑,连续的高强度思考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闭上眼,脑海中努力还原着童年记忆中,那些在工厂家属院里见过的场景。
就在此时,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。
苏小沐抓起电话:“喂,刑侦支队……什么?地址?好,我们马上到!”
她放下电话,脸色凝重:“辰哥,又发生了。城西,红旗厂老家属区,同样是即将拆迁的筒子楼,独居老人,技术开锁。被盗物品是一个旧铝制饭盒,上面印着‘红旗机械厂 1978年度先进生产者留念’。”
陆辰猛地站起身,眼中最后一丝倦意被锐利的光芒取代。“走!”
红旗机械厂的老家属区,比向阳新村更加破败。大部分住户已经搬走,整栋楼只剩下零星几盏灯火,在深夜里像荒原上最后的萤火。
现场在一楼。报案的是住在隔壁单元、同样尚未搬走的老人,夜里起夜时,发现这边门没关严,手电一照,看见里面被翻乱了。
技术队的同事已经在里面忙碌。受害者是一位姓赵的退休老钳工,七十多岁,独自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,手里紧紧攥着个空了的铁皮烟盒,眼神发直。对于警察的询问,他只是反复念叨着:“饭盒……我的饭盒没了……跟了我一辈子的……”
陆辰简单安抚了老人两句,便走进屋内。
现场的翻动痕迹与之前几乎如出一辙:不破坏,不发泄,目标明确,手法干净。放钱的抽屉被撬开,少量现金丢失,而窃贼真正拿走的,是那个放在玻璃柜里、擦拭得一尘不染的旧铝制饭盒。饭盒原本的位置,现在空空荡荡。
一切似乎都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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