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。他手里夹着的那根烟,一直没点,就这么一直夹着。
“哦?”陈明身体微微前倾,手肘撑在桌面上,双手交叉,“疑点?说说看。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有理有据的分析,不是感觉。”
“是,陈队。”陆辰点头,他知道空口无凭只会招致更多的反感,“第一,是关于死者的状态。赵宏才血液酒精浓度确实很高,达到醉驾标准的三倍以上。这种状态下,人体小脑功能严重受损,平衡感极差,站立都困难。而天台栏杆高度超过一米二,一个醉到需要搀扶才能走路的人,要独立完成翻越栏杆这个相对复杂的动作,其难度和风险都非常大。当然,醉酒行为不可预测,这只是一个概率问题。”
“概率?”老刘终于忍不住开口,声音带着久经沙场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,“陆辰,办案讲的是证据!是监控录像里他没被第二个人推下去!是现场没有第三个人的脚印和指纹!概率能当证据使吗?醉酒的人发起酒疯来,干什么稀奇事都不奇怪!”
陆辰转向老刘,态度依旧恭敬,但眼神没有丝毫退让:“刘哥,您说得对,办案要讲证据。所以我想说的是第二点,也就是可能被忽略的证据。”他指向报告上的一行小字,“报告提到‘体表未见明显约束、搏斗伤’,这是支持意外的重要依据。但是,如果侵害发生得非常突然,或者双方力量悬殊,死者可能来不及做出有效反抗。但是,人体在极度惊恐和失重状态下,会有下意识的抓挠动作。如果他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扔下去的,在坠楼前的一瞬间,他的指甲很有可能抓碰到加害者的皮肤、衣物,或者天台边缘的某些物体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,看向陈明:“法医报告对指甲的检查,描述是‘指甲缝内未见明显异物’。这个‘明显’很关键。常规光照下的肉眼检查,很容易错过极其微小的颗粒,比如特殊的纤维碎屑、极细的沙粒、或者某种涂料的微粒。这些,可能需要更精密的仪器,比如电子显微镜,进行深度清理和扫描才能发现。”
老刘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把那根没点的烟重重撂在桌上:“陆辰!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是怀疑我们局法医中心的工作不细致、不专业?还是觉得你比干了十几年法医的老同志还厉害?”他目光锐利地扫过陆辰放在桌角的手机,“就凭你直播间里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几句瞎猜?他们懂什么现场?懂什么检验流程?隔着屏幕敲敲键盘,谁不会?真出了错,误导了侦查方向,这责任是你担还是他们担?”
“老刘!”陈明低喝一声,制止了更激烈的言辞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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