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璟言落地,踉跄一步,站稳。
他喘着粗气,白雾从口鼻里喷出来,在冷空气里凝成团。手里的工兵铲还在滴血,铲刃上挂着碎肉和毛发。
两骑,两个呼吸。
剩下的亲骑终于彻底反应过来,但他们离璟言还有七八步。这七八步,成了天堑。
因为璟言已经再次启动。
这次他不再直线冲刺,而是猛地向右一折,避开了正面迎来的第三骑。那骑兵的长刀擦着他的肩膀劈空,刀风刮得脸颊生疼。璟言顺势矮身,工兵铲的铲柄狠狠戳在马腹上!
战马吃痛,人立而起,背上的骑兵猝不及防,险些被掀翻。璟言趁这个机会,像泥鳅一样从马腹下钻了过去。
他现在离王魁只有二十步。
二十步。
王魁的脸色终于变了。
他看见那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抬起头,朝他看了一眼。就一眼,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,只有一片冰冷的、沉静的杀意。
像雪原上的狼。
“拦住!拦住他!”王魁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慌,他猛地一扯缰绳,战马嘶鸣着调转方向,“弓手!射死他!”
后面的步卒阵列里,几个弓手匆忙搭箭。
但晚了。
璟言根本没给他们瞄准的时间。他像疯了一样,不,不是疯,是冷静到了极致的疯狂——他不再闪避,不再折线,而是笔直地、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王魁冲去!
一支箭射来,擦破了他的胳膊,棉袍裂开一道口子,血渗出来。
他没停。
又一支箭射偏,钉在他脚边的冻土上,箭羽嗡嗡震颤。
他还在冲。
十步。
五步。
王魁终于意识到,这个“傻子”是真的要杀他。他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,刀身在冬日惨淡的天光下泛起寒光:“找死——”
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。
因为璟言已经扑到了马前。
不是从正面,而是从侧面。在王魁举刀的瞬间,璟言整个人猛地向前扑倒,不是摔倒,而是贴着地面滑铲!冻土粗糙,磨得后背火辣辣地疼,但他借着这股冲力,精准地从马腹下穿过,然后——
起身。
跃起。
王魁只觉得眼前一花,一道黑影已经从马的另一侧翻身上来。他下意识想挥刀,手腕却被一只沾满泥血的手死死扣住。
那只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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