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光铠的将领,三十多岁,面皮白净,留着三缕短须,眼神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。左边是个文官打扮的中年人,青衫幞头,手里握着马鞭。右边是个璟言认识的人——国公府管事王贵。
王贵骑在马上,远远看见璟言,脸上闪过惊讶、慌乱,最后变成一种狠厉。他凑到那文官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,文官点点头,催马上前几步。
“前方何人聚众?”文官声音尖细,带着官腔,“本官乃汴梁府录事参军周显,奉枢密院钧令,稽查西郊乱民。尔等速速报上名来!”
赵铁柱低声说:“公子,来者不善。”
璟言示意他稍安,自己上前几步,抱拳道:“在下璟言,原在此处收拢流民,垦荒自救。不知周参军驾到,有失远迎。”
“璟言?”周显眯起眼睛,上下打量他,“可是国公府那位……二公子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呵。”周显冷笑一声,“原来是璟二公子。只是不知,二公子不在国公府静养,为何在此私募兵马,聚众滋事?”
这话一出,护卫队里响起一阵骚动。王石头握紧了刀柄,陈大膀眼中冒出火来——他们拼死拼活是为了活命,到了这狗官嘴里,倒成了“滋事”?
璟言面色不变:“周参军言重了。金兵围城,百姓流离,在下不过收拢些无家可归之人,搭伙求活罢了,何来私募兵马之说?”
“搭伙求活?”周显扬起马鞭,指了指列队的护卫队,“那这些持刀佩弓的,又是怎么回事?这整齐的队列,这令行禁止的做派,也是‘搭伙求活’?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严厉:“璟言!你身为国公之子,不思为国分忧,反在城防危急之时,于西郊私募青壮,擅据河滩,意图不明!本官奉枢密院之命,特来查办——速速解散部众,交出兵器,随本官回城受审!否则,以谋逆论处!”
“谋逆”二字,像一块冰砸进沸水里。
护卫队彻底炸了。有人破口大骂,有人红着眼睛就要往前冲,被赵铁柱厉声喝住。农户们吓得瑟瑟发抖,几个孩子哇哇大哭。
那白脸将领此时缓缓开口,声音不高,却压住了所有嘈杂:“本将乃西城守备营统制,韩坚。奉枢密院令,稽查西郊所有聚众之人。”他目光落在璟言身上,“璟公子,你手下这些人,若真是为了活命,便该编入官军,共守城池。如今私自聚拢,拒不缴械,是何居心?”
话比周显更毒,直接把“私募兵马”坐实了。
璟言看着这三人,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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