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真的能保护身后的人。
回到营地时,所有流民都涌出来迎接。他们看着护卫队押回来的俘虏和缴获的物资,又看看那些垂头丧气的山匪家属,眼神从恐惧变成了敬畏,最后变成了某种炽热的东西。
那是对强者的崇拜,对安全的渴望。
当天下午,璟言在营地中央召开了一次全体大会。
“今天这一仗,”他站在那块青石上,声音平静,“打出了咱们的威风,也打出了咱们的规矩。”
他让人把缴获的物资全部摆在前面——那些发霉的粟米,破烂的布匹,还有几件金银首饰。
“按规矩,一切缴获归公。”璟言说,“但这些首饰,是山匪抢来的不义之财。王石头——”
“在!”
“你带几个人,明天去附近打听,看看是谁家被抢的。能找着苦主的,还回去。找不着的,留着充公。”
人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叹声。这年头,抢到手的东西还有还回去的?
“至于这些粮食,”璟言指了指那堆发霉的粟米,“虽然霉了,但晒晒还能吃。从今天起,营地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、十岁以下的孩子,每天中午加一碗粥。”
这话说完,人群静了一瞬,然后爆发出欢呼声。几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当场就跪下了,老泪纵横。
赵铁柱站在璟言身后,看着这一切,心里那点最后的疑虑彻底消散了。他带过兵,知道什么叫“得人心”。璟公子这套,看着邪性,实则高明——仗要打,人心更要聚。
傍晚时分,顾清风来了。
他是单独来的,没带随从,就像个寻常访友的老书生。看到营地里的景象时,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——才几天工夫,这里已经不像个流民营地,倒像个初具规模的村寨了。
“听说璟兄弟昨夜打了场漂亮仗。”顾清风笑道。
“小打小闹。”璟言请他进破庙坐,“顾社长今天来,不是为了夸我吧?”
顾清风收敛了笑容,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:“两件事。第一,义安坊刘疤子那边,社里已经打点好了,他暂时不会动你。但条件是——你营地的‘神医’名号,得借他用用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他手下有几个人得了瘟病,想请你去治。”顾清风顿了顿,“这是个试探。治好了,他暂时不会找你麻烦。治不好……或者你不去,他就有借口动手了。”
璟言接过纸条,上面写着时间地点:明日巳时,义安坊东头粮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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