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静悄悄的,所有人都竖着耳朵。
“我现在告诉你们——有用。”璟言的声音在暮色中传开,“站队练的是令行禁止,是让你听见鼓声就知道往哪冲,听见鸣金就知道往哪退。公平练的是人心,是让你知道身边的兄弟不会背后捅你刀子。纪律练的是胆气,是让你哪怕刀架在脖子上,也能握紧手里的刀。”
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一张张被夕阳染红的脸:“我知道你们都是苦出身,都是被这世道逼到绝路上的人。但既然拿起刀了,就别再把自己当流民、当乞丐。咱们是兵——是保护自己、保护家人、保护脚下这块地的兵!”
“有没有信心?!”
起初是稀稀拉拉的回应,然后声音越来越大,最后九十三个人齐声吼出来:
“有!”
声浪惊起河滩上一群水鸟,扑棱棱飞向天空。
那天晚上,营地里的气氛不一样了。吃饭时没人争抢了,窝棚里没人吵架了,连值夜的人站岗时腰杆都挺直了些。
老耿蹲在火堆边啃干粮,对赵铁柱嘀咕:“你家公子这套……邪性。我当兵二十年,没见过这么带队伍的。”
赵铁柱没说话,只是看着远处——璟言正在给一个年纪最小的队员包扎手上的水泡,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。
他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:也许……这“怪胎”法子,真能练出一支不一样的兵。
三天后,队伍再次集合时,已经能在一炷香内整队完毕。虽然动作还是生涩,但至少有了章法。更难得的是,那一百双眼睛里的茫然和散漫少了,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——像是有了主心骨,有了盼头。
这天训练结束前,璟言宣布了明天的计划:“清水河滩,咱们该去收回来了。”
队伍瞬间沸腾。憋了这么多天,终于要动真格的了。
王石头擦着刀,眼睛发亮:“公子,咱们怎么打?”
璟言没直接回答,反而问:“你们觉得,那两伙溃兵,为什么能在河滩僵持这么多天?”
有人抢答:“因为他们人差不多,打起来两败俱伤!”
“对,也不全对。”璟言说,“更因为——他们都没退路。”
他折了根树枝,在地上画起来:“溃兵从战场上逃下来,没了编制,没了粮饷,回去是死,往前走也是死。河滩是他们最后的落脚地,所以才会拼命。”
“那咱们……”
“咱们不一样。”璟言扔掉树枝,“咱们有退路,有饭吃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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